“啥?”

鹿獸醫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指著鹿從的手指微微顫抖,就連聲音也像嗓子被捏了隻手似的:“你……你給我再說一遍。”

“舅,你咋這麼大反應啊,她狼小麗遲早是……”

“閉嘴。”

明明叫他再說一遍的鹿獸醫又匆忙打斷了他,生怕隔牆有耳地環顧四周,這才低聲道:“你給我記住,部落裡誰都能惹,就是不能惹狼小麗。”

“為啥?”

“狼奎那是什麼人。為啥?等他醒來要是知道你去碰他的伴侶,哪怕獸神來也幫不了你。”

這個沒腦子的東西喲!

鹿獸醫恨不得踹他兩腳,那狼奎是誰,其他事情可以不說,碰他的伴侶可是動了他的底線,那是會死獸人的。

鹿從卻不以為意:“我看狼奎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你……”

啪,鹿獸醫急得直接給他頭頂上一巴掌:“萬一活過來呢?再說,我也希望狼奎活過來,只有他們這些勇士在,咱們部落才安全,咱們的小命才保得住,你給我記好,其他事情我不管,但部落裡勇士家的雌性你要是再敢打歪注意,我打斷你的腿。”

“舅舅!!!”

鹿從覺得不可思議地看著老傢伙進了屋,咦,他不是為了熊家的秘密不惜一切代價嗎?

怎麼現在卻講起啥獸人道義來了?

呸,勇士勇士,他鹿從到要看看狼奎能不能活過來。

……

回到屋裡的狼小麗越想越後怕,她看著狼奎沉睡中那沒有血色的臉,再看看四個崽崽的小臉,眼眶頓時一酸,淚珠子大滴往下掉。

就在剛剛,她差點走錯了一步。

如果真的那麼做,那狼奎醒過來之後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吧?

不不不,她現在想想都覺得噁心,別說狼奎,連她都不會放過自己。

“娘,別哭。”

一隻小黑手伸過來幫她輕輕拭著眼淚,小狼腦袋撲進她的懷裡蹭了蹭。

狼小麗心裡一暖,抱住崽崽:“四妹,娘不哭,以後娘帶著你們相依為命,一定能活下去的。”

“嗯嗯。”

狼四妹點點小腦袋。

她的視線看向狼爹,心裡默默地想,爹一定會好的,靈靈說她扎他那一下是在救他,那她寧願相信靈靈。

天微微亮時,從昏迷至今的狼奎放在身側的手指頭輕輕地動了兩下。

但沒有人留意到,狼小麗趴在他身邊倒頭睡過去了。

以此同時,猴石匠也同樣動了動腳指頭。

依然沒有人留意到。

只到太陽昇起,鹿獸醫在他們兩家分別跑了一趟看完情況之後,他驚喜地發現:“族長,猴石匠和狼奎的身體有變化。”

“什麼變化?”族長激動得差點把手裡的水碗端掉。

“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了些血色,額頭也不那麼燙了,最重要的是傷口周圍面板顏色也好像在變好。”

“真的,那太好了,鹿獸醫, 這次你可立大功了呀!”

一大早就不放心來到狼奎家看情況的族長聽到鹿獸醫的話,嚴肅了兩天的臉色終於露出幾分笑意。

“那是我應該的。”鹿獸醫謙虛地說。

隔壁籬笆牆那裡圍觀的熊靈靈腹誹:這功勞的便宜竟然讓鹿獸醫撿了去?可是沒辦法,打針這種事情獸人恐怕一時半會學不清楚,為了救人總得她去做不是,可又不能暴露自己,不就給鹿獸醫撿便宜了麼。

人群中,鹿從的臉色卻變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