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知道案情結束。蔣元翎都沒有一點為自己辯白,或者是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

他知道全部的真相,還是王公公帶著聖旨,過來告訴他從今往後他就要在這太子府種了卻殘生的時候。

總是挺拔,筆直的身軀晃了兩下。

肩膀垮塌下來,蔣元翎唇邊在這幾天的蹉跎中已經冒出了斑斑點點的青色胡茬。

蘇婉婷就跪在他身邊,手中捧著明黃地聖旨,“起來吧。陛下不殺咱們,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蘇婉婷:“……是,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蔣元翎的聲音是嘶啞的,不同於往常的帶著粗糲的感覺。

到底還是將人從地上拽了起來,曾經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眼眸通紅。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委屈和不解。

“告訴你,又有什麼用呢?”

青梅竹馬如蘇婉婷,從來沒見過她的太子哥哥露出這般情狀。一時間也是鼻尖酸楚,有水汽蔓延上眼睛。

二人淚眼相對的時候,許念跟顧湛從院子裡面走了出來。

“念念,你們怎麼來了?不是,你們怎麼進來的?”

皇帝下令禁足,實際上跟變相將他們監禁起來也差不多。不止他們不出不進,外人除了送衣食穿戴的僕人,那些關係交好的想要來看一看也是不能的。

許念他們從院子裡走過來,想來也是走了不同尋常的路。

果然,已經成婚的女孩兒也不改活潑本色。晃了晃手中的符紙,上面細看是畫了一個她看不懂的法陣。

察覺到她的疑惑,許念解釋道:“這是傳送陣,我之前來太子府的時候在你房間留了一個。今日就是藉著那個過來的。”

“你們……”

顧湛:“太子殿下,這件事無論你是否知曉。最終的結果都是如此,一切都是命數。如今,皇上念著舊情,想著您的無知者無罪這才放您一馬。還是莫要多做追究了。”

他將人帶到了一邊,就坐在前廳的桌子上。

一年之前,同樣是在這裡,蔣元翎勸他當斷則斷。找機會一定要先退了蘇婉婷的婚約。

如今,場面翻轉。倒也成了他來做說客了。

“太子妃那日被我夫人悄悄叫到郡主府,為的就是這件事情。”顧湛那日也在,只是是在門外,“她想來也是為了保你周全,這才裝作不知。不然才是上趕著給幕後之人送把柄。”

蔣元翎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幕後之人,是老五?”

“罷了,如今是誰也都不重要了。我只是害怕,婉婷會為了我跟老五做什麼交易,這孩子性子已經歪了,實在是不宜相處。”

他本就不是野心很大的人,奮力守住這個太子之位也只是沒了母后,為了蘇婉婷。

如今一切歸零,但是忽覺一身輕鬆。

許念跟蘇婉婷並肩走進來,“你當我是死的?跟誰做生意不行,非跟蔣元徹那個兩面派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