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蔣元清府中,書房燈火昏暗。

青衣,帶著方巾的人坐在他下首,“殿下緣何要答應福安郡主的話?大業未成,您實在不必這般。”

書案上擺著的,是福康郡主的生平資料。

蔣元清眉毛都沒抬一下,將東西緩緩合上。“反正只要走到皇帝跟前,都是要被賜婚的。與其被安排一個與計劃無益,還可能成為拖累的人。不若找一個看的順眼的,反正同誰成親,與我而言並無所謂。”

“他的野心不小,是斷不會拘泥在這種小事上的。”床榻之上,顧湛聽完許唸的描述。淡淡笑了一下,“福康郡主父母雙亡,皇帝又於她有愧,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人選。”

原來,竟然還是她太過天真了。

許念嚐嚐嘆了口氣,窩在自家相公懷裡。“那福康選擇嫁給他,也是因為二皇子是她最好的選擇嗎?”

顧湛知道妻子一時還無法接受這些,低頭輕吻光潔的額頭,“可能吧。皇家之人,做事向來都不能只憑感情的。”

總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沒許念什麼事情了。

第二日晨起,便聽到坊間傳聞福康郡主未婚夫實際上是二皇子的訊息。還說皇帝下旨,不日完婚。

許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婚事定在了一個月之後的某一天。

至於四皇子,安慶那邊傳來的訊息。皇帝皇后聽了她的話,在那姑娘面前演了一齣戲。可是讓人好好知道了皇家的規矩森嚴,各種禮儀拘束。

根本沒出三日的功夫,那女孩兒就揹著細軟。連夜出了皇城,不知去向何方。

蔣元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個深山老林裡繼續她的快意江湖去了。

他想去找,可皇后這一次再不會如他所願。

將他禁足在宮裡,又苦口婆心的勸了好久。真勸動還是假勸動,沒人知道。反正從那以後,四皇子再也不嚷嚷著要去遊歷江湖。

事情吵吵鬧鬧的又是好多天過去。

一日夜裡,跟將軍府一牆之隔的郡主府,夜深人靜之時一間小院兒的門被人開啟。

一人鬼鬼祟祟地探出一個腦袋,趁著巡邏地家丁不注意,悄默聲地便來到了牆根處。那上方,不知何時蹲了一個人。

見他來,翻身躍下,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東西找的怎麼樣了?”黑衣人聲音冷沉,許申不覺哆嗦了一下,有些不甘又十分畏懼地縮了縮脖子。

他結結巴巴地開口,“這,這我一個外男。許念那,死丫頭防我跟防賊一樣。平時,我連內院兒都進不去,根本沒機會嘛。”

更何況內院還有那麼多家丁,就他這身子骨,是個都不夠人家一個打的。

黑衣人好久沒有說話,只盯著許申。直到他背脊發麻,腿軟地快要跌坐在地上才開口,“她如今成親,東西怎麼可能還在郡主府?你去將軍府,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必須把那玄法秘籍找到。”

說完,那人便一個飛身離開了郡主府。

悄無聲息地感覺連只蚊子都沒有驚動。許申撇撇嘴,十分不爽的啐了一口,“真當小爺是萬事通啊!這種事情他怎麼混進去?!”

“夫人!”翌日,許念正在府中用飯,家丁飛快的跑了過來,“夫人!不好了,表少爺跟人喝酒,把人家酒場給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