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起,許唸完全是憑著毅力才從床上爬起來的。

剛坐起來沒多久,那邊房門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個太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顧將軍,皇上召您進宮。”

語氣聽起來很是急切,顧湛起身穿好衣服,將要起床的她又放平在床上,“再睡一會兒吧。你昨天也累壞了。”

想起昨日種種,許念一張小臉兒瞬間通紅。

翻了個身背對著顧湛,不願意再搭理他。郎君在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接著便是溫熱柔軟的觸感印在額頭上。

房門響動,腳步聲漸漸遠去。

許念這才睜開眼睛,盯著床頂的帷幔,眼眸眨動幾下,渾身痠疼的身體經不住。睏意襲來,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再醒來,是在搖搖晃晃地馬車中。

雖然皇帝特許了讓他們在行宮多住些日子,但他們卻不能有半分逾距。

“陛下找你什麼事?”在顧湛懷中換了個舒服的位置,她閉著眼睛問。

大清早的就把新郎官兒叫去上朝,可見應當是了不得的大事情。不然蔣明雲不至於出爾反爾。

顧湛大手在妻子背上輕拍著,撫摸著她柔順的長髮,“五皇子要回京了。”語氣柔和,好像生怕驚到許念一般。

懷中人花了一段時間才想起來這個五皇子是誰。

皇帝的第五個兒子,蔣元徹。不知道怎麼得罪了皇帝,被封王發配到封地的那個倒黴蛋兒。

許念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不是不受皇帝待見,每年入京述職都是讓下屬來的嗎?怎麼今年親自回來了?”

“是陛下親自下令讓他回來的。”馬車停下,顧湛將人直接打橫抱進了將軍府,在大寶,二寶曖昧的眼神中進了他的院子。

從懷中將小妻子紅的滴血的小臉兒扒拉出來,他又道:“今日皇帝讓我進宮,就是讓我五日之後帶兵去城外接應他。”

【唉,這皇子那皇子的。他們這估計又是一出好戲。】

誰說不是呢?

大婚第三日,許念換了繁複的宮裝跟著顧湛進宮謝恩。到了皇后這裡,便見著之前向來榮光滿面的皇后面色頗為憔悴。

安慶陪在她身邊,見著他們來忙迎了上來。

“念念,你來的正好。”不待他們行禮,她就拉著許念往皇后身邊走,“快幫我母后看看,她這幾天一直頭疼,晚上覺也睡不安穩。”

皇后紅光護體,沒有邪祟近身。

許念讓其將手伸出來,素手診脈。約莫半刻鐘的時間,她放開手,“娘娘今日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嗎?肝火旺盛,體虛乏力。當平心靜氣才是啊。”

皇后嘆了口氣,這話御醫也跟她說過。

可是如今的局面她如何能夠平心靜氣,只能敷衍的點點頭。強打起精神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便想讓她和顧湛離開。

安慶在一旁急得不行。

許念卻是看出她的不便多言,也不追問,只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黃紙。“這是安神符。娘娘睡覺之時可墊在枕頭下面,平心靜氣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