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方才所言開闊眼界,小女子心中尚有一問,不知小女子與先生之夫人孰美?」崛

嫵媚的話語中,只見愛禍女戎一步邁出,似要跨越天塹。

嗖!

森然劍意自劍痕湧出,卻是難傷這位邪中女皇分毫,畢竟藺重陽展現的境界同為極元,目光化劍的隨意一招,對同境之人自然沒有多少威力。

只能夠作為警示。

現在,這道警示被有心之人特意無視。

原本不足一丈的距離,隨著愛禍女戎邁出腳步而不斷縮小,試探,從來便是相互的。

藺重陽前後兩番的警示,在她看來,乃以虛張聲勢居多,雙方既能締定盟約,那必然是因為各自心中皆有所求。崛

在一定的目的達到前,對方不會撕破臉,盟約中的關係如何,便要看彼此手段如何。

晶瑩剔透的花瓣自虛空而生,帶著芬芳,一種無形的感染力隨之擴散開來,輪迴峰上氣氛倏然而變。

鏘!

「汝,當吾不會動手嗎?」

只聞一聲鏘然,藺重陽左手握上劍柄,將締魔劍自地上拔起。

殺意,在同一時刻瀰漫天地,但他終究沒有選擇出劍,不是因為他脾氣好,而是因為如今局勢乃是他在沒有選擇之下,不嫌麻煩進行謀計而成。

一時的念頭通達,不值得他破壞自己的謀計。崛

那可是他不惜改變自己的行事風格,強行摒除心中對麻煩的嫌棄,將那為數不多的耐心放大,方才鑄就的成果!

愛禍女戎的舉止尚有分寸,他所鑄就的成果用不了多長時間便能夠收穫!

此時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在愛禍女戎完全越過藺重陽心中的紅線之前,他願意再稍微忍一忍,省得讓安排好的事情變得更加麻煩。

「若女戎一死能換得先生傾心,那也值得。」

兩人之間的距離,在這短短數息時間後,僅剩數步之遙,愛禍女戎並未逼得太急,挑逗的言語卻是聲聲入心。

邪功已在不知不覺間運轉,要引誘人沉醉,墮落:

「更何況,小女子身死事小,致使先生之大願難以達成,便是女戎之罪過了。」崛

佛業雙身因所修武學極為特殊,即便其中一人身死,亦能借另一人之元功復生,所以,愛禍女戎此刻非常有底氣。

這一點,藺重陽自然知曉,卻要當做不知。

「呼——」他撥出一口濁氣,似是做通了自己的心理工作:「汝可知曉,自己此刻在做什麼。」

「先生欲作那萬世之師,納百家學說於儒道之中,使天下皆儒,如此大願何不自女戎而始?以彰先生之胸襟。」

嬌媚之語緩緩響起,如同一隻無形的手掌,撥動著人之心絃:「有教無類,豈非儒家治世至理?」

哪怕其中過程天差地別,但結果就是眼下這麼個結果,愛禍女戎對時機的把握,以及對分寸的拿捏,自有其獨到之處。

但凡她再往前靠近一步,或者兩步,藺重陽便有改換計劃的魄力,他的耐心向來非常有限。崛

「汝若當真想學,又何必惺惺作態。」原本平淡而清冷的聲音,此刻夾雜著幾分怒火。

只見藺重陽手腕一翻,原本握在手中的締魔劍被他直接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