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昕來杭州的時候走的是陸路,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初夏了,包拯和范仲淹以及後面率軍趕到的龐籍商量一下還是走水路安全,因此趙昕便乘坐官船,沿京杭大運河再至汴河,歷時兩個月有餘,終於又回到了繁華的汴京。

李媚兒並沒有同趙昕一起回去,而是先回去安頓好她的那幫姐妹們,交代一下她們以後的任務,打點好一切,再行前往汴京。範純禮和王韶一同隨行,入京後,被趙昕暫時安排在客棧。而楊凌薇自然是回到天波府,等待著她的將是禁足。

垂拱殿內,趙禎端坐在案牘前。

而趙昕站立在下方,將這次南下杭州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了趙禎聽,包括他抓到李媚兒後,又放了她,以及後面靈隱寺遇刺,李媚兒又救了他一命的事。當然他和李媚兒之間的感情,他是一點都沒提,連帶範純禮和王韶之事他都說了。

趙昕來自後世,自然明白生於皇家,君臣父子之間最害怕的就是彼此互不信任,互相猜忌,與其等趙禎查出來,不如自己主動坦白的好。

趙昕說完後,恭敬地站在一旁,等著趙禎責備自己。

趙禎聽完後,不但不惱,反而面露笑容的說道:“皇兒所說,與包拯之言相差無幾!你對朕如此坦誠,朕心甚慰!”說著,拿出一份奏摺遞給了趙昕。

趙昕接過一看,才恍然大悟,原來包拯在奏摺裡已經將所發生的事情悉數記載,並且還參了趙昕一本。

趙禎又道:“皇兒!你怎麼看包拯彈劾你之事?”

趙昕急忙跪倒在地,真誠的說道:“父皇,兒臣認為,包大人秉公執法,不畏權貴,實乃大宋忠良!且兒臣私放刺客一事,確實不符合大宋律,兒臣已知過錯,但請父皇責罰,兒臣絕無半句怨言。”

趙禎上下打量起趙昕來,見他態度誠懇,不似惺惺作態,又想起他還有傷在身,便說道:“皇兒起來吧!你身上還有傷!還需好生將養才行。”

趙禎又道:“對了!皇兒!杭州刺殺一事,朕已經令人查清楚了,涉及皇室宗族的顏面,朕會私下處理,並不聲張,想必你能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

這麼快就查到刺客背後的主謀了,想來父皇定然有自己不知道的手段。心裡雖然這麼想,但嘴上卻說道:“兒臣明白!”

趙禎見他出去一趟後,比之在宮裡的時候更加生龍活虎。意味心長的說道:“不知不覺,皇兒也長大了,都快比父皇高了,也該大婚了!”

“大婚?那個!父皇,兒臣才十三,是不是太早了啊?”

趙昕揉搓著雙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路人甲:你把李媚兒推倒的時候也沒見你說自己小啊!裝什麼裝,大尾巴狼。)

趙禎一瞪眼,說道:“你都已經成人了!就該早點大婚,早點為朕生幾個皇孫出來!”

那是因為你老人家不給力,到現在只有我這麼一個寶貝兒子養大了!趙昕心下腹誹著。

趙昕強詞奪理道:“父皇!兒臣哪裡成人了?”

“你身邊的宮女已經向皇后稟告過了,是不是當朕不知道!”趙禎沒好氣的看了趙昕一眼。

“告訴什麼了?”趙昕不解道!

“咳!咳!咳!那日你撞見高氏沐浴後的第二天.......”

“額!父皇你別說了!兒臣聽你安排就是!”

趙昕頓時滿頭黑線,默然想起,那日無意中撞見高氏沐浴後,回宮後自然是陽火過盛,遐想翩翩,是夜,夢中與一女子纏綿悱惻,但卻看不清她的臉,第二天醒來後看到衣褲上的一幅清明上河圖,便意識到,他這具身體已經成人了,還惹的前來侍候的春梅她們嬌笑不已,難不成連這都要上報給曹皇后?

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在宋朝當皇子是真的一點隱私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