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從頭到尾,主題鮮明,只談疫,只講疫,卻把堂堂裴氏的面子裡子一把撕了下來,糊都糊不上去。

霍凌絕和武宣帝看到之後,不約而同的道:“太狠了……”

沈晝錦就當這是誇獎了:“謝謝!”

炒輿論,她是個中高手。

其實有時候,罵的太狠,反而會讓人對對方生出同情。

但這次的情況不一樣。

一來,她提的這個角度,尤其又有高畫質照片,裴氏是真的駁無可駁。

二來,她只說了這一方面,別的地方,一點也沒提。

但這一方面,卻又至關重要。

還是那句話,這是文人唯一不能確定的一點。

因為如果大家解釋,這些知識點是倡議書上寫的,可是裴氏一副不把這個倡議書當回事的樣子,就很難吵贏。

可是,沈晝錦直接上了“證據”。

其實若是對現代人來說,照片算什麼證據,又不是動圖,還是不能證明蚊蚤能傳病,可是對古人來說,他們是頭一次,真正看清楚這些東西。

所以這照片,遠比瘟疫之類的記錄,更有力。

這就是鐵證!

而且她連國賊都罵出來了,別人還有什麼不敢罵的?

人家但求、餘致遠、韓青溪什麼的當代大儒,手裡也是有筆的,也是有擁躉的好吧!!

再說幾個月下來,各地也有不少好戲文,也都是有名的才子花力氣寫的,誰想被罵??

……

其實裴氏,本來是卯足了勁兒,準備大幹一場的。

他們如今,已經漸漸發現祖宗清名不夠用了,所以有了出山之意,也所以,從兩年前開始,就開始偶爾接觸文人,表露這個意思,也曾參與過一些宴會,指點過幾句,自以為“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

但,這場全民寫戲抗疫的運動,卻居然,沒有一個人過來請示他們,更沒有人過來邀請他們,他們是直到家裡婦人聽了這樣的戲,回來說了,才知道有這樣的事!!

所以他們出離憤怒了。

他們沒想到會被這樣輕視。

於是他們仗著有才華,想要悍然出擊,讓大家知道一下裴氏的厲害!

其實當地文人,真沒有輕視之意。

可是他們表現的如此淡泊名利,如此高高在上,如此深居簡出……這就好像某所大學的大學生收到一個邀請,別家大學生都是自己寫的,我們大學自己寫不了?丟不起這個人!

再說了,就算寫不了,我們也不能去找退休的老校長求助吧?退休的老校長也不像個好說話的,還是算了算了。

所以一來二去,就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裴家人,確實沒有多想。

因為他們自詡文壇泰斗,對文壇出手,不就等於教訓還沒入門的晚輩,何必瞻前顧後?

哪怕他們沒道理,當話出自他們堂堂裴氏之口,就成了至理名言!!

他們有這樣的自信!有這樣的底氣!!

於是他們也學著“但求”,全家齊下手,把文章寫了好多份,發到了全國各地的文會。

雖然幾千封信,一天送不了,但最先投進去的,肯定先送,所以像京城、中州第二天就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