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錦仍舊很是從容,笑道:“於大哥言重了,幾位哥哥也不過是吃口辛苦飯,我年紀雖小,也知道冤有頭債有主,該找誰我是分的清的。將來說不定我還需要幾位幫忙呢,於大哥又何必這麼客氣。”

於大力一看她這麼懂規矩,登時就笑了,又說了幾句場面話,這才把一個紅封雙手奉上:“勞累姑娘一場,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沈晝錦接了,也謙虛了幾句,兩邊就要各自分開。

誰知道就在這時,忽有一大隊人馬遠遠過來,老遠就嚷嚷,“官兵緝拿盜匪!閒人退避!!閒人退避!!”

沈晝錦“臉色一變”,驚怒道:“你報了官?”

她飛也似的把紅封塞進懷裡,冷笑道:“原來是官匪勾結,真是沒想到!!”

於大力剛要出口的話被她堵住,打量了她一眼,驚疑不定。

可地上的男人大多都受了傷,走都走不快,丁大力只能轉身上馬,飛似的撥馬就走。

沈晝錦“下意識”的跑遠幾步,又想到什麼似的,轉頭問:“謝思危,你搞不搞的定?”

謝思危道:“沒事的,你先上來。”

沈晝錦猶豫的站到了馬車上,等官兵到了,謝思危上前道,“我是信郡王府的官家,我姓謝。”

領頭的捕頭也連忙拱手:“謝管家。”

謝思危道:“我與大小姐要去上香,中途被這些人攔截了,幸好這些人都是烏合之眾,手底下不硬,所以我等才僥倖沒事。”

“原來如此,”捕頭道:“可要我等護送?”

“不敢勞煩諸位公幹,”謝思危道:“那我等便先走一步,若是有什麼事,儘管來王府相傳。”

兩邊寒暄幾句,謝思危上了馬車,一邊還叫:“三公子,還不上車?”

陳三郎一臉懵的上了馬車。

然後謝思危親自駕車,離開了這邊。

沈晝錦還不住的回頭,一邊罵道:“陳三!!你這是從什麼地方找的人?還懂不懂規矩了?怎麼著,就為了這點銀子,就驚動官府,他覺得官府敢動王府?真是蠢貨!!哼!”

隱身暗中的於大力,眼睛都眯了起來,看著這一駕馬車緩緩消失。

他咬牙切齒:“查!!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哪個龜孫子報了官!”

他並不知道,這會兒的沈晝錦,已是急色全收,與謝思危交換了心照不宣的一眼。

她可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的。

錢要到手,坑也要坑到手。

所以這邊時間差不多,暗衛就開始行動了。

陳大渣是個宅鬥能手,就喜歡用一些後宅手段,比如他干涉不了王府的內務,就在各處布上人,當成眼線。

門口就有他的人。

暗衛扮成百姓,飛奔到門口報信:“我看到你們王府的車子叫人攔了,一個小姑娘被好幾個大男人打,快要被打死了,你們快點去救救!!”

陳大渣渣早就期待著了,一聽到信兒,立刻就趕到了。

這種事情,他當然要表示表示,於是他一邊假裝震驚,一邊趕緊找人去報官,拿的當然是承恩伯府的帖子,畢竟王府的帖子他還沒資格拿。

百姓什麼的,說完就消失了,不管是說辭還是時機都全無破綻,只是官兵來的稍微晚了一點兒,所以沈晝錦不得不跟於大力說了許多的廢話,才終於拖到了時候。

而謝思危,雖然他啥都不知道,但配合的還挺好,最後叫陳三郎上車,真是叫的好叫的妙,這樣一來,就把鍋扣死在了他們頭上。

官官相護什麼的,最拉仇恨了!

邊關這地方,亂的很,你敢用這種亡命之徒,又不守江湖規矩,這些人……是真的會跟你不死不休的。

真是好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