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錦笑著點頭,一邊比手給兩人介紹:“秦雲嶠,霍凌絕。”

這會兒還化名“葉雲嶠”的秦雲嶠:“……”

唉,行吧。

他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霍凌絕也假裝不知道他是誰,兩人互執了禮。

進了房間坐下,沈晝錦才問他:“怎樣?”

秦雲嶠顯然聽周溫良轉述過,知道霍小郎地位特殊,於是直接道:“反正我這些天,一直沒感覺再有進益,但我也一直叫人隔三差五的審審,好像還在追查同一個案子一樣……然後今天早上我接了你的信兒,就叫人把她趕走了,暗中派人盯著,若要用,”他看了看霍凌絕:“隨時再抓來用就好。”

“行,”沈晝錦道:“先盯著吧。放哪兒了?”

秦雲嶠道:“她沒錢也沒首飾,估計只能做乞丐了吧?”

一句話還沒說完,下頭就來報:“陳氏女自賣自身,進了錦繡樓。”

幾人:“……”

秦雲嶠點頭:“倒也不意外。那就先放那兒?要不要打聲招呼?”

沈晝錦搖了搖頭:“不用,吃幾頓飽飯也好,一直苦著萬一習慣了怎麼辦?再說了,陳慕雪心高氣傲,自覺得能跟太陽肩並肩,她是不會甘心淪落青樓的。”

秦雲嶠無語了:“不甘心她還去?哪怕年紀不大,去過青樓還如何嫁入良家?”

沈晝錦笑道:“嬌貴的她怎麼能忍受餓肚子的苦?去青樓只不過是事急從權,將來若遇到那個他,他愛她,自然會愛她的全部,包括黑歷史。”

秦雲嶠:“……”

他嘆道:“雖然噁心,但我居然覺得你說的挺對的 ,她,估計真是這麼想的。”

沈晝錦笑了幾聲,又跟他道:“盯緊一點兒,她身邊隨時會有新的魚出現。”

秦雲嶠:“魚?什麼魚?”

沈晝錦一本正經的解釋:“我忘記是什麼地方的俗語了,把這種桃花運太過旺盛的叫做海王,所以出現在她身邊那些人,就叫魚了。”

秦雲嶠抽了抽嘴角:“行吧。那如果有人出現,要阻止嗎?”

“倒也不用阻止,”沈晝錦想了想:“及時跟我說就成了。”

秦雲嶠再次點頭。

外頭周溫良快步進來,站在門口,含笑指了指秦雲嶠,意思是找他說話,沈晝錦不在意的點了點頭,秦雲嶠就出去了。

霍凌絕本來沒在意,耳邊卻忽然滑過半句話:“下了罪己詔……”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走遠了,霍凌絕一把抓住她手臂:“錦兒,他們在說什麼?”

沈晝錦一愣,就一邊聽一邊道:“查了十來天,也沒查出什麼來,朝上連廢太子都說出來了,皇上震怒,說縱是有過,也是他的過,就下了罪已詔……”

一邊說著,兩人同時想起來一件事兒。

武宣三十一年,對,就是今年,十月初一,太子代帝祭祀太廟,這是一種常規祭祀,每個季節都有一回,並不多隆重,卻是太子第一次代帝主祭。

誰知道,白天剛祭完了,晚上,就出了一件事兒。

太廟門前群狼齊至,咬傷了好幾個人,一時掀起了軒然大波,朝上吵吵了半個月,嚷嚷著上天震怒,儲君無德,請廢儲君……最終以武宣帝下了罪己詔結束。

要知道,太廟這種地方,乃皇室宗廟,是日夜都有人巡視的,人氣這麼旺的地方,正常來說,是不會有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