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蘭秋笑的前仰後合,一邊還誇他:“沒想到燕公子這麼會罵人。”

燕羲之眼神無辜,瞅了瞅她。

他沒有罵人,他說的是實話。

燕羲之是學劍的人,對這種心思不正的人感知最為敏銳,他又不似孟清榮出身商賈,說話圓融,就顯得格外犀利了。

直到黃昏時分,沈晝錦兩人才回來。

江殷熾笑出一口大白牙,一進來就大聲炫耀:“戚蘭秋!!師父說要收我為徒了!哈哈哈哈!羨慕不!!”

戚蘭秋立刻轉頭,看著沈晝錦,眼圈兒慢慢紅了。

謝思危靜靜的看好戲。

然後,果然看到他色令智昏的小師父伸手給小姑娘拭淚,道:“哭什麼,都收。”

一邊說著,沈晝錦往椅中一坐,神情也是一肅:“見禮吧。”

戚蘭秋反應快,搶先撲過來,雙膝咣的一下砸到地上,跪的異常實誠:“徒兒蘭秋,拜見師父。”

江殷熾也趕緊上前見了禮。

沈晝錦點了點頭。

孟清榮眼睜睜的看著,不知從何處得了勇氣,遠遠跪下道:“清榮不敢求於兩位比肩,只求錦爺也給清榮一次機會。”

沈晝錦正色道:“清榮,熾兒的情形略有些特殊,秋兒則是無家世之累,但你不一樣,你身後還有家族,所以與其拜我這種師父,不如好生拜入一個正經宗門,正經的武道高手,我答應你,定會幫你引見。”

孟清榮膝行兩步,正色道:“清榮知道錦爺言不輕發,既然說了幫清榮引見,就一定會幫忙引見。但清榮求到錦爺門下,錦爺出手相助,此乃上天給的緣法。清榮愚鈍,不求什麼高門,只求錦爺垂憐。”

他重重叩頭。

沈晝錦抬手擋住:“可以。”

孟清榮大喜過望:“師父!!”

“等等呀!!”

小鳳凰大叫。

它在後頭又是拉又是拽的,但燕羲之死活不動。

他當然想拜師,畢竟武技和武道不是一回事兒,不存在什麼改投別派,可他覺得沈晝錦全無此意,他又什麼也沒做,實在幹不來這種死皮賴臉的事兒。

沈晝錦嘆了口氣:“算了,一隻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趕,都來吧。”

燕羲之一呆,急整理衣裳頭髮,恭敬施了大禮:“徒燕羲之,拜見師父。”

沈晝錦點了點頭:“起來吧。”

四人各自站起,喜笑顏開,又向謝思危施禮:“大師兄。”

沈晝錦咳了一聲:“不是大師兄,是二師兄。”

謝思危斜眼看她:“你收我的時候,說我是你的大徒弟的。”

“沒有,我沒說,”沈晝錦毫不猶豫:“你聽錯了。”

行吧。

於是謝思危受了禮。

沈晝錦按跪拜的先後給她們排了行,也就是說,沈重陽、謝思危、戚蘭秋、江殷熾、孟清榮、燕羲之。

這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意外之喜,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幾人都是喜笑顏開,晚上特意叫廚子多做了很多菜,吃了一頓。

只有得知江殷熾回來了的陳慕雪,咬碎了銀牙。

她氣的輾轉反側,一晚上都沒睡著,早上一起來,就忍無可忍的衝到了小院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