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唯一……

沈晝錦咳了一聲:“好了好了,先收拾起來吧,我要去打架了。”

她就洗了洗手直接去了。

這一次倒是耗時頗久,沈晝錦邊打邊指點,他若有觸動,動作停頓,她就維持原來的動作,等著他,然後等他回神,兩人再繼續打。

這就是純粹的指導了,本來就不在一個層面上,許良金也沒了爭競之心,沉下心來,反倒領悟極多。

等一個時辰打下來,他向她施禮,然後直接就地一坐,開始慢慢消化方才的感悟,沈晝錦叫了兩個暗衛過來守著他,就回去吃飯了。

謝思危已經出去了一趟又回來,沈晝錦就問他:“能用嗎?”

“能用,”謝思危道:“也不知這是什麼金屬,如此堅硬!又這麼輕!只是短了些,拆一件,把裙甲之類的加長一些就可以,第三件也不會浪費,要害都護住了,單獨配一個脛甲就能穿……可惜只有三件,若是多些就好了。”

沈晝錦一邊乾飯一邊點頭。

她現在格外不禁餓,尤其剛打完架,餓的前心貼後背,一直在暴風吸入,謝思危本來還在跟她說話,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默默停了口,默默的看著她吃。

沈晝錦掃空了大半桌的飯,才放緩速度,然後就見許良金慢慢走了過來。

沈晝錦笑道:“你醒了?”

“是。”許良金不太自然的回了一個笑,站在門前,一個遲疑。

沈晝錦道:“進來坐會兒?”

許良金下意識就道:“不必。”

說完了,又似乎有些懊惱,頓了一下才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你真的看不起……”他一頓之下,聲音發輕:“奸生子嗎??”

“倒也不是,”沈晝錦好像完全沒發現他的艱澀,放下筷子,慢慢的道:“吵架歸吵架,實際上呢,我覺得,奸生子這種事情,最噁心的應該是那位血緣上的父親,而不是孩子。畢竟你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孩子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和父母。”

“包括陳慕雪,即便是她母親換子,即便她鳩佔鵲巢,但若不是她一見面,就鼓動我血緣上的兄長害我,毀我名譽,之後也一直在想方設法的害我的話……我不會這麼恨她。”

“所以,歸根到底,還是要看這個‘孩子’,有一個喪德敗行的父親,給了孩子一個不堪的出身,這個孩子走的就會比旁人更艱難,在這方面,他別無選擇。但他可以選擇走什麼樣的路。所以,不要糾結無法改變的東西,那純粹就是在浪費時間。你想想,你這麼難過還能這麼厲害,那如果你把難過的時間也用來努力,你得多厲害啊!!”

她雞湯燉的爐火純青,雙眼溫暖又誠懇:“你之所以覺得這件事情很大,覺得周圍全是惡意,讓你喘不過氣來,其實只是因為,你還沒有走出這個圈子……只要你站的夠高,走的夠遠,站在陽光之下,高山之巔,當你低頭時,就會發現,當初困住你的,其實只是小小的一點陰霾,渺小極了,如今你想找,都要找好一會兒。”

他在她的話中,眼睛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沈晝錦上前一步,煽情的道:“成功的路並不擁擠,因為能堅持的人不多。你現在已經有了能力,只要再走一步就可以了,這一步,就叫做選擇……”

吧啦吧啦……

連戚蘭秋他們都聽的一愣一愣的,更何況是本來就有心病的許良金。

最終,他認真點頭,眼神清澈如同孩童,滿是崇拜的看著她:“我懂了。”

他認真跪下,向她施了大禮:“多謝。”他頓了一下,忍不住又重複了一遍:“多謝。”

沈晝錦過去把他扶了起來:“言重了。”

許良金道:“我欲投效邊軍,你放心,我一定會完成這次的賭約。”

沈晝錦道:“恭喜,賭約不必著急,若武道上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問我,沈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兩人互一拱手,相視而笑,頗有幾分不打不相識吶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