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稱姓戚,名叫戚蘭秋,有個姐姐叫戚蘭澤,她們都是戚家劍的傳人。

因為家中只有她們姐妹兩個,沒有兄弟,所以兩人都是從小就學武的。

但兩年前父親去世,母親不到半年也去了,家中沒有男子,兩人天天被族人和江湖人騷擾。

後來姐姐就說,索性搏一搏。

她們姐妹就過來,找了當年父親的一個朋友,如今在邊城做千戶的,想要拜師,學武道。

但勞大師莊大師地位尊崇,那千戶根本夠不上,她姐姐不甘心,想盡辦法的接近他們,居然真的遇到了勞大師,被收為了門人。

戚蘭秋哭道:“我們當時真的很開心,姐姐還說,若有機會,就求了勞大師,看能不能教教我。但是……但是不到半個月,姐姐回來的時候,神色就很不對勁,我怎麼問,她都說沒事,但是我晚上聽到她在哭……”

她頓了一下,低聲道:“還,還一直在沐浴。我那個時候什麼也不懂,怎麼問也問不出來,我姐姐隔十天半月回來一次,越來越瘦,神色也越來越沉鬱。我問她學了武道沒有,她也不說,後來還說要我走,我當然不肯走,一直過了不到兩個月,姐姐忽然回來了,然後就跟我說了很多話,讓我再也不要提武道,也不要跟人家說學了武,更不要再到邊關來……逼著我答應。”

“她當時的神情很……很不同尋常,好像瘋了一樣。我就答應了,然後我就陪著她一起睡下,一下子就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發現我在一處偏僻的小破廟,身上換了乞丐的衣服,臉上也都抹的很髒,我想起姐姐說的話,越想越不對勁,悄悄的回去打聽,然後就聽說……”

她頓了一下:“聽說戚家失了火,戚家姐妹摟抱在一起喪了命。”

戚蘭秋哭倒在地。

沈晝錦伸出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戚蘭秋哭了好一會兒,才又抬起頭來:“我不知道姐姐是從哪兒找了一個屍首來冒充我,我當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後來進了紅袖招那髒地方,我再想想當時姐姐脖子上身上的痕跡,想想她的樣子……而且聽說勞大師有很多女門人,我覺得姐姐,一定是被那畜生給糟蹋了!什麼學武道,全都是騙人的!!”

她渾渾噩噩幾日,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闖勞大師府。

然後忽然有一日,聽說了這位“於少爺”,於是她就跟著他,見到了他姐夫。

她本來是想劫持他,然後想辦法引勞大師出來的,沒想到,他姐夫居然已經學了武道,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極度艱難才逃了出來,然後昏倒在路邊,就被紅袖招的人撿了回去。

紅袖招小有勢力,她就沒走,借那地方藏身,順便想辦法,沒想到就被沈晝錦買回來了。

沈晝錦皺著眉頭聽完,道:“你與那人交過手?你可知道那人入門多久了?”

戚蘭秋果然知道。

這姑娘年紀雖小,辦事比她當年可強多了。

她道:“我去之前細查過,他姐夫叫毛四方,以前就是高手,是練腿法的,據說入門還不到兩年,是勞大師的第五門人,聽說只有達到一定的要求,好像是家世極貴或者有錢才能當徒弟,否則全都只是門人,所以他仍舊不是徒弟。”

她頓了一下:“但是我能感覺到,毛四方好多招數,用的就是武道!”

沈晝錦站起來道:“我試試你的功夫。”

戚蘭秋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來,平了平氣息,就攻了上來。

沈晝錦順手抵擋。

戚蘭秋的功夫不算太好,但靈氣十足,變招敏捷,認穴奇準,以她的年紀來說,簡直能算的上天才了。

沈晝錦試了百來招,就停了下來,道:“不錯。”

戚蘭秋收招後退,悽然道:“姐姐比我好的多。”

沈晝錦摸了摸她的頭,溫言道:“你莫急,這件事情,我先查查,若真有此事,我一定不會不管的。”

戚蘭秋急道:“蘭秋願追隨公子鞍前馬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