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那……我先回房了!”君令臣又向沈月華點頭招呼之後,趕緊灰溜溜的上樓去了。

他的奶奶,君令臣他是從來都不怕的,可他的爺爺……他和他媽一樣,是根深蒂固的敬畏著的。

“哼!”君振業再次冷哼。

之後,氣惱不已的他,轉身就穩健的大步邁向了他的書房。

他們根正苗紅的君家,這是造了什麼孽?!怎麼就岀了這麼一個不務正業、無德無能、一如市井流氓的貨色!

為此,沈月華只能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嘆息,又坐到沙發上、看向茶几上那一堆美麗的鮮花。

她又何嘗不知……她丈夫這麼多年來,一直隱藏著、強忍下的怨怒之氣!

她也不想弄成這樣的,當年她鐵腕的插手了一些事,根本沒有想到會發展成後來那樣……

榮鶯芝,也清楚眼下情形……她該是閃人的好,於是便趕緊微笑著看向沈月華這邊。

她輕柔、關切的說道:“媽!您就先好好休的息一下,再繼續忙您的插花吧!我先去我老師那裡了,吃過晚餐才會回來。媽,您不要太辛苦了噢!注意休息呵!”

沈月華看向笑得溫柔嫵媚的榮鶯芝,點點頭淡然一笑:“嗯!我知道的!鶯芝,你趕緊去吧!”

“誒!好!媽,那……我這就去了啊!”榮鶯芝滿面笑意的轉身離去。

待一走出客廳,她才收起了滿臉的笑容,輕輕拍了拍胸口、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還在大客廳內的沈月華,為了不讓自己再作多想,便動手開始修剪枝葉、做起了她這些年喜愛上的插花藝術。

而君振業,在他的書房裡悶悶的抽了好幾支香菸後,沉澱下心來、開始了他的書法練習。

多番習練之後,他大手一揮、終於寫得了一個他相當滿意的‘爵’字,他也當即傲嬌的笑了起來。

在這個上午,沈月華也做出了幾件比較滿意的插花作品,小作了一番欣賞。

之後,她已經將其他幾件插花作品,擺好在了相應的位置;最後一件,她想到了擺在榮鶯芝住的那個房間。

於是,她便上樓來到榮鶯芝的房間裡,還沒有來得及放下插花,她就看到梳妝檯那裡的實木地板上,躺有一張相片。

“這個鶯芝,好歹也是50幾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馬大哈呢!哎……相片掉在地上也不撿起來一下!”

沈月華一邊無奈搖頭、微笑著自語,一邊蹲下來、撿起了那張相片。

可當她站起來、又將相片翻正過來一看清時,即刻嚇了好大一跳。她手中的插花,也隨之掉在了地板上。

那是一張……她的前兒媳池鳳汐,生前20幾歲時所拍攝的半身照相片。

可是相片中池鳳汐的臉,已經被扎滿了針眼;她那雙美麗的大眼,更是被扎得眼珠子都扎沒了。

“鳳汐!鳳汐啊……雖然從你15歲來到君家我就不喜歡你,甚至是在你自殺的前後,所有的證據都顯示,你一再做了對不起亦龍的天大錯事……我那時真的好恨好恨你,可現在……”

看著這樣的相片,沈月華這個70幾歲的老太太,此時也是滿含淚花、心疼極了的自言自語了起來。

哎!

榮鶯芝……這個曾讓她一直非常滿意、格外疼惜的兒媳,現在是越來越讓她看不懂了!

甚至是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