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方木。

從個人經歷來看,毫無疑問,他是一名頂尖的天才。

其實在高中時期,他是個平庸的人,非常平凡,扎到人堆裡,都分不出來的那種。

但就在高三那一年,蘇方木莫名其妙的發高燒,體溫增至三十九度三,想盡一切辦法,物理降溫,化學降溫,發,甚至跑遍周圍大大小小的醫院,始終都不能降熱退燒,於是他每天暈暈沉沉、渾渾噩噩地度日,直接影響了日常學習和生活作息,最終無奈只好辦理休學,一天到晚在家躺著。

接下來,古怪的高燒持續三年才消失,不僅沒有把他燒傻,反而幫他開了心竅,意外覺醒了過目不忘和心靈運算能力,覺醒能力的說法比較玄乎,事實上,現代醫學將超憶症等反常現象,歸類為大腦神經性疾病,至於一度被當做玩笑的量子碎片化閱讀,在他面前由虛化實、成了真。

什麼叫做量子碎片化閱讀?手裡拿一本書,握住書籍彎成月牙形,用大拇指捻著書頁,一張張地釋放,唰唰的一快速掠過,前後用時半分鐘左右,一本書就給背下來了,記憶到滾瓜爛熟、倒背如流的程度,這特麼合理嗎?用正常人眼光去看,簡直十分扯淡,可偏偏人家的確能夠做到。

甭管腦子神經到底有病沒病,自此蘇方木的人生等於開了掛。

只復讀了三個月,便以省高考狀元的優異成績,被安南大學數學院裡的瘋人院錄取,在大學讀書期間,屢次斬獲世界性數學競賽金獎,同時輔修了電腦科學與技術工程專業,併成功拿到雙學士學位。

在一年前,這位本來有著大好前程的天才,一夜之間,聲名狼藉,失去一切。

去年七月份。

蘇方木剛畢業不久,由於家庭條件不太好,加上自身年齡比同階段的同學大了三歲,以及父母貧苦年邁,長期土裡刨食,務農不掙啥錢,妹妹蘇小暖也得讀書花錢,他果斷放棄了保研資格,而找到一份高薪工作,緩解家庭經濟。

鵝廠旗下某風投金融公司的精算師崗位,年薪五百萬。

對於一名本科剛畢業的大學生來說,起步就登頂精算師,且用年薪單位來計算工資水準,甚至能令僱主企業一方開出五百萬的薪資待遇,簡直天方夜譚,但蘇方木用天賦才能做到了。

蘇方木將得到大廠高薪offer的好訊息分享給老家的父母和在安南市上大學的妹妹。

在他的未來計劃中,三年內要在安南市買車買房、結婚生子,將父母從貧瘠鄉下接來南安市一塊生活,享受天倫之樂。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一天,是個週末,陰雨綿綿。

七月的安南,屬於黃江長河的汛期,東部地區多雲多雨。

蘇方木和小妹蘇小暖約好慶祝一下。

但蘇小暖從學校剛出來不久後,便離奇失蹤了。

蘇方木瘋了一樣,利用各種渠道和方法調查,最終查到,小妹的失蹤和張杉、石元傑、艾米以及羅浩有關,而秦采薇和李紅霞為內情目擊者,至於小攤小販,一個個冷眼旁觀,人情冷漠,若當時他們能夠及時出手,哪怕掏出手機報個警,可能都不會有悲劇發生。

至於蘇小暖此刻在哪?

失蹤一詞,多半和死亡掛鉤,或者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來形容比較恰當。

蘇方木推測,小妹已經被害身亡了。

當時,他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怒氣衝衝的上門找張杉和石元傑討要說法、尋找真相,奈何對方有權有勢、富甲一方,面兒都沒碰上,便被一群保鏢按在地上,繼而,他被反咬一口,最終以私闖民宅和入室盜竊等罪名,在監獄裡蹲了一年。

不久前,他出獄了。

回到老家,老實巴交一輩子的年邁父母已經撒手人寰,從街坊鄰居的嘴裡得知,因為小妹意外失蹤,而他鋃鐺入獄,父母因此傷心過度,整日以淚洗面,曾經攜一紙狀書上訴,奈何無人理睬,求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終憂思成疾、就病倒了,而這一病便再也沒能起來,好在一個村的村民都沾親帶故,加上本土民風淳樸,大家幫忙一塊張羅,總算將二老入土為安。

蘇方木得知來龍去脈,不由得悲痛欲絕,憤怒猶如熊熊烈火般再次燎得旺盛,黑化一詞恰到好處。

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致使他家破人亡的渣滓,全部都應該被清理掉,從人間蒸發掉。

事實上,在獄中的一年,他的怒火未曾被澆滅,他一直忍著憋著,等待釋放的一天,而此刻,他沒有被憤怒再次衝昏頭腦,反而將其轉化為鬥志,他要報仇!父母、小妹的仇恨不報,怎為人子?怎為人兄?

於是,便有了剛剛那驚世駭俗的一幕,猶如鬼神一般算計操作,實在令人大開眼界。

楚天歌心底悵然:“當一名絕世天才,動用智慧和知識做打擊武器時,那麼,一場華麗的殺——戮盛宴開席了。”

此時此刻,縱然智商高至二百的蘇方木,也不由得眼神呆滯地愣在原地。

“這……太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