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軍的火炮倒是能夠打擊填河的隊伍,只可惜火藥金貴,即便富如南宋,他也不可能輕易消耗火藥。

次日,東方泛起魚白,城頭宋軍的視野逐漸清晰。

劉整站起來,扶著牆垛眺望,只見齊軍在護城河對岸,用沙袋構築多個炮陣,漆黑的炮口對準了城頭。

在這些沙袋壘起的炮陣之間,無數民夫推著小車,扛著土袋,將泥土倒進護城河。

這一夜的時間,陸地已經向護城河內延伸了三丈左右。

劉整黑著臉,注視著眼睛的一幕,照這個速度,一個月內,齊軍就能填平一斷護城河。

“去!報告制置相公!”劉整冷哼一聲,隨口吩咐一名屬下。

“轟!”他話音剛落,城外炮陣忽然傳來一聲炮響,騰起一團白煙。

劉整脖子一縮,便見一枚炮彈呼嘯著衝出炮口,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向樊城飛來。

不過那炮彈沒砸中城牆,落在護城河中,激起一道數丈高的水柱。

齊軍炮陣內,炮手見一炮不中,軍官立刻下令調整角度。

不多時,齊軍炮陣再次開炮,而隨著一枚炮彈砸中城牆,炮陣內一字排開的火炮,頓時齊齊開火。

“轟轟轟”驚雷般的炮聲響成一片,騰起的硝煙形成一道白色煙牆,近百門火炮勐砸城牆,場面極為震撼。

若是這是齊軍第一次使用城牆,說不定宋軍已經被嚇呆,直接投降了。

一時間,樊城被砸得戰慄,城牆上磚頭嘩啦啦掉落。

劉整見此也不含湖,當即揮手,“火炮還擊!”

城頭宋軍的炮手,立刻點燃引線,與齊軍炮隊進行炮戰。

齊軍營地內,趙泰收了千里鏡,神情有些凝重。

“樊城的城牆雖然堅固,但是建造時畢竟沒有考慮過防備炮擊。現在大王令炮隊轟擊,臣以為城牆撐不了多長時間。大王為何憂慮?”王賓疑惑問道。

趙泰抬手指了指城牆和護城河,“填河工程太大,以現在的人手,只能在正面勉強填出一段兩里長的護城河。這也就是說,我十多萬大軍,只能從這裡進攻,大軍根本施展不開,即便這段城牆垮塌,想要衝進去也難。”

王賓想了想,不禁點了點頭。

攻打別的城池,齊軍可以多面進攻,守軍需要處處分兵防守。

攻打樊城,因為護城河太寬的緣故,齊軍只能從被填的河段進攻。

這樣一來,宋軍只需防守這一段城牆就行了。

趙泰繼續道:“這還只是樊城,對面襄陽更加難攻。孤擔心會被孟共拖在這裡!”

王賓搖了搖羽扇,“大王是想速決,可以眼下的情況,想要速決的可能性不大,除非~”

趙泰看向他,“除非什麼?”

王賓道:“除非守軍內部崩潰,主動投降,或者想辦法讓他們出城決戰,否則沒有機會迅速奪下城池。”

趙泰沉思起來,也想複製長平之戰,不過趙泰想過,可是卻沒有辦法實現。

他有考慮過離間計,不過南宋方面估計不會中計。

畢竟,趙昀讓孟共擔任荊湖制置使,負責荊襄的防禦,肯定是很信任孟共的。

而且,現在這個情況,趙昀腦殼有坑,才會換掉孟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