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謬讚,標下愧不敢當!”

篷帳內,堆積如山的茶渣、遮遮掩掩的棋盤,看到這些,上官陸豈能不清楚白典的用意,一切都是刻意為之,語氣中自然有了一絲不滿和幽怨。

白典呵呵一笑,毫不在意上官陸語氣中的那絲不敬,朗聲問道:“江陣總啊,瘋子已經帶你去看過你的部下,還滿意吧!”

白典主動提起這個話頭,上官陸喜不自禁迫不及待提議道:“白典,士卒挑選實在是太多了些啊,一陣而已,千餘人足矣!況且還有血狼百騎呢,實在沒有必要啊!”

“江陣總,騎陣對五羊至關重要,必須擇優而用,若非限於軍備,豈會是一陣之兵!”上官陸的埋怨和提議遭到張監的嚴厲反對,肅聲道。

幾乎同時,白典的神情突然嚴肅起來,附和道:“江陣總,確如張監所言,騎陣對五羊的重要性無須贅述,切切不可有失!”

其實,上官陸在篷帳外焦急等待的時間了,已經有所猜想,半仙三位大人如此迫不及待火急火燎的組建騎陣,此前他所撰寫的騎兵組建冊本和那番慷慨激昂一吐為快的陳詞,不過只是個引子,而非決定因素。

真正促使騎陣組建加快程序,甚至是電光石火般的飛速,應該來自軍關某種突變,對五羊、對邊軍影響巨大意義深遠的突發事件。

不然,白典三人不會直言血狼訓備旗騎兵調入騎陣、血狼丁旗調入騎陣,以保證騎陣戰力,訓備旗騎兵,可是開靈鐵蹄,上官陸乃至血狼四寨一十六位屬官自認遮掩異常嚴密的開靈鐵蹄。

正因這份軍令,上官陸收起心中的慶幸和竊喜時,也在不斷審視梳理其在血狼種種往事,更暗自不斷告誡他自己,今後行事務必愈加小心謹慎。

一切既已無可避免,上官陸自然選擇傾力而為,不負初心!

如此,那為自己爭取更多的便利,自也無可厚非嘍!

隨著白典、張監二人的表態,上官陸隨即做出一副異常委屈的模樣,輕聲抱怨起來。

“白典、張監,二位大人啊!”

“標下所撰寫的文冊中寫的清清楚楚,倘若想這中型騎兵順利快速成軍,並具有一定戰力,士卒個人實力、坐騎馬匹、盔甲防具、軍械兵刃等缺一不可,個人實力高低決定這支騎兵的殺傷力、坐騎馬匹良莠支配這支騎兵的速度、盔甲防具優劣左右這支騎兵的生存力、軍械兵刃精拙影響這支騎兵的戰力!”

······

上官陸的主旨就是訴苦、討價還價,擺問題、講困難。

初始,白典、張監二人還會心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但越聽越不是味,眼神中苦澀之感愈重,騎陣千餘人,坐騎皆為龍馬,還一人雙騎,這不是天方夜譚嘛,就算海日古輕輕的離開軍關,不帶走一片雲彩,軍關獲益匪淺,卻也···無奈輕嘆道:“江陣總呦,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金滴甲只能保證兩旗,至於龍馬坐騎···只能儘量。”

“白典大人啊,中型騎兵唯有保證來去如風,方可一擊斃命迅速遠遁,脫離敵騎視線,擺脫糾纏,再次尋找戰機故伎重施。防護、速度、殺傷力,三者缺一不可!”上官陸恍若未聞,著重強調道。

白典:“江陣總,關內戰獲韃子龍馬不過幾百匹,就算全都調撥給你騎陣,那也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上官陸:“稟大人,血狼衛尚存不多龍馬,可調歸都指騎陣,優先保證配給金滴甲兩旗,金氈甲三旗則以關內最好的長飆、天宛馬為主!”

······

白典、上官陸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對方求援、己方訴苦,對方提議、己方打折扣,騎陣組建實質問題,坐騎、防具、軍械就這樣很快得到不是解決的解決,至於士卒個人實力,二人異常默契,均暫不提及。

唇槍舌劍,看似是口舌之爭言辭激戰,卻也異常耗費心力,張監在略顯疲態的白典眼神示意下,出言道:“江陣總,可是還有其他···”

聽到張監出言詢問,上官陸雙眸中的得意和欣喜一閃而逝,起身見禮後,語氣堅定振振有詞的說道:“稟張監,騎陣成軍之前相應事務,標下還望軍關諸位大人能夠聽取一下標下的建議。標下不敢保證成軍後的騎陣所向睥睨橫掃北境之敵,但起碼能夠保證騎陣戰力不凡無堅不摧!”

聞言,一抹精光自二人眼神中一閃而逝,張監依舊神情嚴肅,道:“好,還請江陣總牢記今日之豪言。軍關全力支援,祭禮之前,這支騎兵必須頗具成效!”

張監、白典二人眼神中的炙熱和期盼,垂首思量的上官陸不曾看到,只是在慎重考量後,緩聲道:“可以,有關軍陣組建傳授、教習、考校、篩選、操訓,標下會一一向大人請示。”

“無須如此,騎陣該當如何,江頭你身為陣總,可一言而決,我、白典還有半仙更會全力支援,只關心祭禮之前,騎陣可否一戰!予韃子以重創,令韃子不敢小覷。”最終,張監直接道明他三人的原則和要求。

“稟大人,請三位大人放心,標下定儘快將一支鐵蹄無敵的騎陣交於五羊!時間緊迫,標下這就告退!”

無須思索,上官陸一口應承下來,說完便起身見禮,然後轉身快步離去!走出篷帳那一刻,上官陸長舒一口氣,表情也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