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重獲自由(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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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重獲自由
看著全身萎縮窩在角落的上官陸,油膩雜亂的鬍鬚將本就不算英俊的面目遮擋的嚴嚴實實,昏暗的雙目透漏著死氣,昔日身形挺秀神采非凡的上官陸脫變成如今行將就木生無可戀的待死之人。
靖王神色悄然轉變,雙目充滿憐惜,伸出右手就停留在上官陸的臉面上,良久後還是收了回來,長吸一口氣這才開口說道:“五羊關破,過於詭異。”
“五羊關乃夏族先賢費盡心思建造而成,關牆之堅固無可企及,韃子幾千年來費盡心機用盡手段都難以攻破,為何此次便可攻克?”
“就算是五羊戍邊之軍今非昔比,軍械、兵員匱乏,然三五萬的精銳之卒可是有的,依關而守,韃子絕無攻克之機,更無攻城之力。”
“即便戰事曠日持久,邊軍戰損嚴重,兵力捉襟見肘,倘依慣例,不管是荒郡還是王郡再或是京邑的援軍便該前往五羊關,可實際上呢?援軍遲遲不見蹤跡。”
“援軍遲遲不見也就算了,事實上卻是,京邑都督府在接到五羊關第一道緊急軍情奏報之後,便再無任何訊息,不管是報信軍卒還是金鷹飛信,京城都督府沒有再受到一絲一毫的訊息。”
“也正是因為沒有五羊關戰事進一步軍情奏報,就算是流言傳至京城,坊間早已沸沸揚揚,更有所謂賢亭令在武者中廣為傳頌,神雀各郡州無數人北上援救五羊關,正因沒有正式軍報抵京,朝堂之上對於援救五羊關遲遲難做決議,也給了有心人興風作浪的機會。”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五羊關破亦非單一之故,韃子擁有精良攻城軍械、求援軍卒為何蹤跡全無、傳信金鷹怎會不至京城······”
······
隨著靖王將五羊關破之中種種不合常理的情況一一刨析,娓娓道出,上官陸的眼神中也漸漸恢復一些神采。
“說過五羊關之事,再與你說說羽谷關。”
“韃子攻克五羊關,清理南關之後大軍於酷寒嚴冬中頂著風雪迫不及待出關一路南下,北地荒蕪物產貧乏,打垛劫掠已是刻在韃子骨子裡,韃子十萬大軍對於王、荒兩郡幾州的劫掠屈指可數,大軍兵鋒所向直指京邑。”
“此,不合常理之一也!”
“神雀承平已久,郡州都指軍伍久無戰事操訓廢弛戰力低下,因此羽谷戰事陷入膠著也在預料之中。”
“雖說戰事無常,勝敗乃兵家常事,凡戰事無不盡人事聽天命,但依老夫所見,羽谷之戰都指、禁軍、府下各營皆有不明之動,諸將無一人言明。”
“此,不合常理之二也!”
“韃子皆為騎兵長於野戰擅於騎戰,然神雀據羽谷之利,擁地利之便拒韃子於關下;兩族習俗各異,飲食自也不同,韃子行軍打仗糧草輜重多牛羊為之口糧,寒冬時節也就罷了,夏季炎熱肉食難以儲存,加上韃子勞師遠征糧草輜重補給更是艱難,截其糧道亂其軍心當為常理卻無此行事,棄天時而不用實屬不智,令人匪夷所思;外敵入侵強寇劫掠,本當同心戮力奮起反擊,為何卻是流言蜚語掣肘不斷,致使戰局近乎崩毀難以維護。”
“此,不合常理之三也!”
“天時、地利、人和,乃戰事成敗之所在。”
“天時不用,若以主將昏庸做解,尚算可行,失去人和,那就過於牽強,難道韃子鐵蹄所至利刃臨身還分什麼三六九嗎?”
“此,不合常理之四也!”
······
“羽谷戰事前後大半年的時間,就算是韃子青壯戰力天下無雙,可刀劍無眼傷亡也該有十萬上下,況戰局於韃子而言並非難以維繫,有黑騎雄視南關大軍盤踞北關,破關大勝不過旦夕之間,何以答應和親媾和,主動退兵。”
“羽谷關破,京邑已無險可守無兵可派,無盡財物豈非任由韃子予取予奪,何必畫蛇添足答應和親允諾和談呢?豈非多此一舉?”
“此,不合常理之八也!”
“夏族立足開元大陸,幾盡殺伐屍山血海白骨鋪就,錚錚鐵骨鑄就夏族脊樑,何曾卑躬屈膝委曲求全,黃昏殘血夜,夏族舉全族之力奮戰百族生生殺出棲息繁衍之地,不過短短三千餘年,便喪盡風骨?”
······
“漓兒和親遠嫁北荒,若真為求夏族安寧,吾也便認了,可···”
上官陸兩手死死抓著靖王的外衫,雙眼睜圓,低聲怒吼:“都有誰,是誰?”
“吾亦不知。”
“你知道什麼。”
“和親乃因羽谷之戰,而羽谷戰事則因五羊關破,一切的一切皆在五羊,所有的答案也在五羊。”
上官陸雙手支撐著單薄的身子依靠在車架上,垂首沉思。
“說吧。”
“前往北境,奪回五羊邊關,詳查關破之事。”
“無論何人、無論哪族,事涉其中,餘親手殺之。”
“吾全力相助,你相機行事。”
“餘小族出身,身無分文。”
“既是全力相助,自包括錢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