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五羊騎(下)
章節報錯
第九十八章:五羊騎
五羊騎,對上官陸而言至關重要,乃是他在望關角能夠立足,重獲半仙與白典信任的關鍵,若無必要,上官陸基本上就泡在校場內。
隨著時間的推移,望關角也在役夫手中大變模樣,一座攻防兼備的新軍寨拔地而起,隨著役夫的離去,望關角軍寨也正式走上正軌。
那些因身體緣故被上官陸挑選出來的邊軍弟兄們,經過白典的操訓後離開望關角前往雙河州,他們會在人河渡口採買一些鹽巴、錦布、茶磚,然後扮作京邑的商隊北上進入五羊關,查探軍情的同時為以後五羊騎進入韃子腹地做準備。
同時,白典親衛樊老順利進入君山山脈深處一隱秘之地,見到了應該已經戰死在五羊關的半仙,將他所傳密信親手交給半仙。
君山五羊密地,待仔細閱看白典密信之後,半仙即刻下令營地按照白典的要求打造軍械、軍備,同時也依照白典的要求,將灰狼衛君山密道位置告知白典,並將他們已經查探出來的君山山脈安全通道標註出來,出動老卒營老卒護送樊老離開密地,直至其安全返回望關角。
正如上官陸所猜測的那般,儘管五羊關已經成為易市,五羊邊軍名存實亡看似不過僅倖存二百餘人,可五羊邊軍的實力依舊非同下可不容小覷。
隨著白典的軍令,有關韃子的軍情陸陸續續接連不斷傳回望關角。
傳回望關角的軍情越來越多,上官陸對於僅依靠邊軍的力量收回軍關開始持懷疑的態度,就算是他對他即將操訓出來的五羊騎充滿信心,但畢竟兵力有限,就算是五羊騎百來號人戰力非凡都是以一敵百的悍勇之輩,雙拳難敵四手,兵力匱乏是一個不得不正視的問題。
韃子攻下五羊關,大軍南下雖說沒能攻克羽谷,卻也透過和談逼迫神雀將五羊關設為易市,實際上已經是神雀已經失去對五羊的統轄權。
五羊軍關或者說是五羊易市在這短短大半年的時間內已經被韃子經營的有聲有色,不僅商貿雲集而且對於神雀軍伍的防備更是完善。
關內看似韃子遵守協約只有一支千人隊維護秩序,暗地裡卻另有三支千人隊以採買鹽巴、茶磚商隊形式常駐關內,北關外十里有各部常駐六萬勇士,此前君山北麓軍關東西兩側東、西兩司及其轄下各軍寨徹底摧毀,韃子雖然對於所有衛寨君山秘密通道的具體位置完全知曉,卻在各衛寨原址佈置一到三支不等的千人隊。
軍關內,既是防備需要,也是韃子習俗使然,關內當年搭建的房屋再一次被推到,拆卸下來的石條在中央堆砌出一座祭臺,所有進入關內的商隊圍繞祭臺搭建篷帳,空無遮攔的地形更利於騎戰,簡單粗暴的手段也讓白典、半仙埋在軍關的諸多暗棋失去效用,刺探韃子軍情變得更加艱難。
望關角,役夫離開之後,上官陸對於五羊騎的操訓完全不用再加以遮掩,決定開始正式的操訓。
闊步進入白典公房,見白典正在安排望關角值守事宜,上官陸見禮之後不再打擾一直等到白典忙完,公房內再無他人,這才壓低聲音道:“白老大,五羊騎弟兄們武者修為參差不齊,倘若依照當年騎陣的方法,將形意感悟傳授下去,對提升五羊騎的戰力大有裨益。”
向白典索要當年弄出來的形意感悟冊本,只是因為上官陸不想再浪費時間,想著白典手裡應該存留,這才找到白典索要,在上官陸看來這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看著白典的表情,才發現不對勁轉念一想,沉聲道:“白老大?別說當年因戰事將冊本遺落在關內留給韃子了吧。”
也是上官陸這些時日滿腦子都是韃子,凡事下意識便是韃子,話未說完他便發現自己的猜測有些離譜,白典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詭異莫測難以置信,再說涉及夏族武者修習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輕易遺落呢。
白典搖搖頭,緩聲道:“江頭,這個事情,還真的是無法描述,就在你離開五羊之後,不僅僅是典房留存的冊本,還是騎陣軍卒手中的冊本,一夜之間盡皆消失不見了。”
“怎麼會是這樣?”對於白典的解釋,上官陸難以接受。
白典一副就知道你也不會相信的樣子,點頭道:“實情便是如此,事後我、半仙、張監從未斷絕過查訪,縱然是韃子攻關時期亦未中斷,但卻是一無所獲,關破之後更是無從查起,這才放下。”
“一夜之間消失不見,實在是匪夷所思。”上官陸也不知該如何說了。
白典也不知該如何說了,點頭道:“確實如此。”
“白老大,形意感悟文冊就這個莫名其妙消失不見,難道你就沒有懷疑什麼嗎?”上官陸心中隱隱有些感獲因此試探性的問道。
白典不解其意,抬頭問道:“懷疑什麼?”
“究竟是什麼人能夠在軍關內讓這些文冊銷聲匿跡?”
儘管覺得上官陸的言辭有些莫名其妙,白典卻覺得上官陸應該知曉什麼,環視四周後試探道:“上官小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白老大,五羊邊軍有史以來總會有那個人名出現在軍籍冊本上,上一個一旦戰死,這個名字立刻會再度出現,軍關各陣,各司寨、衛寨、所寨均是如此,難道白老大就沒有絲毫察覺嗎?”上官陸語氣輕描淡寫,注意力卻始終放在白典身上。
白典的身子出現很細微的抖動,若非上官陸一直觀察著白典還真發現不了,錯過一點都以為是白典身體的自然反應,全力控制著自己的肢體,避免被白典看出端倪。
上官陸注意著白典的反應,特別是神色變化的同時,白典同樣也在盯著上官陸,緩緩說道:“若非你小子提及,老夫還真沒有發現這個問題,難道你覺得是他們所為?又是何目的呢?”
“白老大,若說對邊軍的熟悉,您可是遠超標下,您都不甚知曉,標下更無從談起了啊。”上官陸哭笑不得的沉聲解釋道。
白典仔細端詳著上官陸的神情,眯著眼仔細的說道:“哎,殘血夜後,夏族已經在這片土地上安居樂業繁衍生息四千餘年,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隱秘並不奇怪,歸根結底都是為了守護夏族的這片天地。”
上官陸心中一震,聽著白典不明所以的感慨,覺得白典應該是知道些什麼東西,藉著白典的話朗聲道:“是啊,夏族今日之安寧來之不易,更當珍惜才是。”
索要形意文冊無果,上官陸本欲離去,只是心有不甘的靈機一動卻又帶給他一些驚喜,五羊邊軍中果然隱藏著大秘密啊。
上官陸是滿懷疑惑離開白典公房,至於形意感悟冊本,上官陸手中雖說沒有,但姜愧的搭袋中卻有,還是當年在五羊軍關時,上官陸特意謄寫的一份,本是打算留個自家弟弟上官源的,結果五羊戰後的一系列變動讓這個冊本始終未能送出去,雖說自監牢出來後,上官源與慎紫馨就在居所內,可那時間的上官陸完全沉浸在失去安玉的悲痛之中無法自拔,再之後便是急匆匆離開居所前往百峰嶺,哪有時間啊,陰錯陽差之下這個本冊也就沒來得及送出去還留在姜愧手中。
形意冊本之事,上官陸早已透過張秦唐、時冉昱等血狼老人知曉,此次向白典索要不過是藉機試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