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戰端再啟

一馬當先,率先走出五羊南關的是三名身披血紅色袍子的勇士,行進在韃子南下大軍最前方!

開元歷4338年,神雀歷368年,孟冬朔日,盤踞於五羊關內多日的韃子十數萬大軍,由莫日根統領十萬精銳出關,一路沿五羊至羽谷驛道南伐,正式開啟征伐神雀的戰爭。

與此同時,五羊關東、西兩側險峰,各有金線信鷹騰空而起,伴隨著雙翅的擺動,頃刻間,身影已消逝於天際間。

“謌克大軍出關!”

很快,不管是統領三百騎遊蕩於南關周邊的白典,還是荒郡五羊州境內或是王郡幽谷州境內的兩支騎兵,再或是更南關修葺一新枕戈待旦的羽谷關守軍,相繼知曉。

韃子鐵蹄南下的訊息,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而這,是夏族自殘血夜驚變後,四千多年的第一次,強敵入境虎狼來襲,短暫驚愕詫異後,更多人表現出的是惶恐不安無所適從。

京城、皇城。

承恩宮宮門第一次在朝會之外的時間被開啟,宮門前,昌晟皇身著龍袍,莊嚴肅穆的神色下是無與倫比的憤怒和悲痛,臺階下宮前小廣場,密密麻麻肅然而立的是神雀朝的基石,六品及六品以上的文臣和武將,傾聽著昌晟皇聲情並茂親口宣誦的討敵檄文。

“先賢奮,不惜己身以鑄夏族千年承平,迄今四千三百餘載,夏族雖經歷數朝,四方列國諸族多禮焉,未曾行兵戈之事。

謌克突襲五羊邊關,致使五萬戍邊軍卒血染疆場魂斷五羊,騎兵橫行北境,荼毒生靈無數,蹂躪五羊、幽谷二州近千里,所過之境,堡莊盡毀,擄吾族姊妹為女奴,財貨牲畜一概搶掠罄盡。昔繁茂之地,已是屍橫遍野赤地千里,邊軍其戰之悲壯、謌克其性之殘暴,族民其境之悽慘,不可盡述罄竹難書,吾族,凡有血氣者未有聞之而不痛減者也!

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恆敬之。君待吾何,吾亦仿之。

血夜雖遠矣,吾族之血氣從未消弭,吾以禮待之,奈何賊心不死,覬覦自古生養吾族之地,合族萬萬餘,無一人可允!

吾,既為夏族之皇,誓將整軍備戰奮起反擊,殄此凶逆,救吾被擄之族民,救被脅之族人。不特紓宵旰之勤勞,以慰人倫之隱痛。不特為北境生靈報枉殺之仇,以慰上下先賢雪被辱之憾。

傳檄九郡,鹹使聞知。

倘有血性男子,應召入伍,助吾征剿者,吾引爾為手足,酌給口糧,配以甲冑,給予刀槍。倘有無畏武者,痛韃子橫行暴虐,赫然忿怒以興兵戈者,吾引爾為師也,賜以神兵利刃,助其以殺止暴。倘有仗義仁族,捐助銀錢者,吾不吝敕勳封爵。倘有自行殺賊者,以賊首數目而論,賞銀敕勳封爵,軍職將校任期挑選。

此神雀之難,亦夏族之禍。

夏族之偉,非謌克韃子所視,討暴虐無賴之敵,無論遲速,終歸滅亡,不待智者而明矣。若爾披脅之人,甘心從逆抗拒天誅,天兵至而玉石俱焚,亦不能更為分別也。”

神雀昌晟皇宣誦之檄文,以快馬、信鴿、信鷹飛速傳遞,不出五日,已傳遍神雀各郡、各州、各城、各堡、各莊、各寨、各落,大街小巷山田野阡陌無一不聞,嗤之以鼻者、響應以附者,紛紛行事。

羽谷關主關關內,將近十萬神雀精銳厲兵秣馬枕戈待旦,雄心滿滿誓將謌克大軍一戰敗於關下,消弭戰禍,復往日安樂祥和之境。

莫日根率韃子出關,氣勢正盛,一時間,白典他們這三百單一騎可不敢輕纓其鋒,只能退避三舍暫避鋒芒。

“白老大,韃子大軍已過范家莊。”

聽到黑臉騎兵的軍情回稟,白典短暫思索後,還是作出決定,不能因韃子勢眾而退縮,道:“相距六十里隨之南下,以防韃子探騎、遊騎藉機生事滋擾禍害沿途寨堡。”

自莫日根率軍出關南下,白典領邊軍三百精騎相距六十里伴隨,伺機滅殺韃子探騎、遊騎,以保封地在韃子大軍南下沿途的氏族免遭兩騎禍害,誰料,最終竟引出莫日根親衛千夫長努桑哈親領兩支百人隊前來剿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