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驚喜和波折,楊森對上官陸的身份無比好奇,審視的目光凝視著囚車內依舊神色淡然盤膝而坐的上官陸。

“撤!這筆買賣,千面楊森做不起!”

堂而皇之出現,悄無聲息遠遁。

上官陸看到不遠處已經走來的軍紀軍士卒,立即示意屠夫和老齊頭先行離開。

京城。

一路驚心動魄,上官陸有驚無險總算順利進入京城。

皇侍和宣召使郭盛當即入宮復旨,張監押解上官陸進入左軍都督府監牢,親自拜見過左軍都督府左、右兩位監事將軍後,這才起身前往軍棧,等候昌晟皇召見。

京城,從來不缺訊息,更不缺談論和打探傳遞訊息的人。

這不,宣旨皇侍、宣召使郭盛、五羊邊軍張監他們這一行剛剛進入京城,各色小道訊息傳遍大街小巷深宅大院,攪合的滿城風雨。

所有人都在等候事態進一步發展,誰料,風平浪靜毫無波瀾。

上官陸這個始作俑者被押入左軍都督府監牢後一個月內,包括昌晟皇在內各方沒有任何反應。

靖王府大門緊閉,府門前雜草叢生,漫過腳脖。

殿閣學士也好,六部尚書、侍郎也罷,仿似此前劍拔弩張的朝堂紛爭從來不曾發生,徹底將有關這一切遺忘。

一切的一切,端是怪異無比。

上官陸身處左軍都督府監牢,雖說是帶罪之身,卻也頗受獄卒厚待,不僅監牢環境舒適,就連吃食上也未有絲毫虧待,多是獄卒自監牢外茶樓酒肆採買。

上官陸身處監牢,衣食無憂,可監牢外那些關心惦念他的人,卻是茶飯不思奔走相救。

靖王府,後花園。

聞聽上官陸出事,快馬加鞭自藥郡趕抵京城的上官源及二姐上官淑連番碰壁後,總算是在今日進入靖王府。

一臉急切地上官源看著正襟危坐淡定從容地郭安玉,內心更是焦急,道:“玉姐姐,陸哥究竟會不會有事啊?”

“小源子,安生坐下。”

隨著一位面帶英氣,身形嬌美的女子一聲厲喝,躁動不安的上官源立即乖乖坐下,不時斜眼檢視這女子臉上表情,看到臉上怒意消散,這才小聲嘀咕起來。

“二姐,我這不是擔心陸哥嘛,你說這都督府監牢是那麼好相與的呀,陸哥進去那肯定是嚴刑拷打受盡苦頭,忍飢挨餓的。如今靖王那老傢伙被罷官,要權沒權、要勢沒勢···”

“上官源···”

英氣女子這下是真的生氣了,怒目圓瞪語氣嚴厲,畢竟,儘管上官源已經壓低了聲音,可涼亭內就他們幾人,自然聽得真切。

“呵呵···”

一聲怒喝,上官源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歉意的目光轉向郭安玉,道:“那個···玉姐姐,情急之下一時順嘴、順嘴了。”

英氣女子瞪了眼上官源,看向郭安玉,面帶歉意,低聲道:“玉妹妹,源子心直口快口無遮攔,只是心念小弟安危,言語多有冒犯,還望玉妹妹見諒!”然後,緊接著又輕聲詢問道:“玉妹妹,小陸確無身死之危?”

他二人眼神中的急切和慌亂,郭安玉感同身受,但上官陸一事牽連甚廣,就連她在父親那兒軟磨硬拍探聽隻言片語,其中曲折複雜難以言述,可看著殷切的眼神,知曉今日無論如何也該有所回應。

“淑姐姐,陸哥哥之事牽連甚廣,眼下應無大礙,但牢獄之災再所難免,只是接下來會如何,誰也無法預料,只能靜待事態的發展。”

聞聽此言,上官淑內心非常失落,儘管不是她迫切想聽到的訊息,卻也知曉所說乃是實情,沉聲道:“那就好、那就好···”

郭安玉看著實在是於心不忍,不由再次開口寬慰道:“淑姐姐,陸哥哥的安危妹妹我亦是憂心如焚,但行事不可操之過急,不然適得其反,反倒令局面更糟。陸哥哥身為五羊陣總,更為五羊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戰功,白骨、五羊、函谷這些邊軍同氣連枝休慼與共,在都督府中的勢力更是根深蒂固,他們絕不會視而不見置之不理。何況,軍機政務非三言兩語便可定奪,需要時間,更需要一個恰當的時機。”

言畢,郭安玉神色也有些黯然,這番寬慰的話,又何嘗不是自己說給自己聽的呢。

幽幽一聲長嘆,排解內心苦悶,自她和上官源快馬加鞭趕抵京城,已有月餘,眼看小弟一事是束手無策,心生退意,準備先行返回藥郡,將一切細稟於父親。

“玉妹妹,看來小弟一事三兩日無法解決,那我和源子暫回藥郡,將一切詳稟於父親知曉,也省得他們惦念。”

郭安玉投去放心的眼神,輕聲保證道:“淑姐姐,陸哥哥的事情你放心,但有任何進展,妹妹都會遣人將訊息送往藥郡。此去,一路小心。”

“如此,便拜託玉妹妹了!”上官淑面色凝重,起身見禮道。

既已決定,上官淑便不再拖延,告辭郭安玉離開靖王府後,便同上官源快馬離開京城,返回藥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