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愈演愈烈,敵我雙方死傷數目壓在持續增多,白熱化的戰事讓交戰雙方都殺紅了眼,勇氣、熱血和所謂的戰意、士氣,在這一刻早已失去意義,機械般揮動手中兵刃。

直至,一方倒下!

申時過後,內關牆上屠夫部所屬兵力銳減至千餘,先天牙士更是損傷慘重,依舊能夠堅守於梯道抵禦韃子隼級勇士的先天牙士,只有十七人。

“給我死去!”

上官陸手持五神雙刃槍,以槍揮動家傳霸刀劈勢,寒芒乍現,看身份應是韃子一名千夫長屍首瞬間分離,身死當場。

“呼呼、呼呼···”

上官陸領開靈鐵蹄在先天牙士相助下,死守內關牆其中一條梯道,因其僅靠內關牆門洞,自然也就成為韃子攻勢最猛烈的梯道之一。

此刻上官陸的神經近乎麻木,雙眸猩紅殺意滔天,雙手機械似揮動手中長槍,一勢又一勢、一勢再一勢,可能夠戰至此刻的韃子皆非濫竽充數軟弱之徒,戰力非同小可。

關鍵是,隨著時間推移,廝殺時間愈久,尋常青壯韃子越來越少,而那些韃子勇士同樣也是好不惜命生死相搏。

關內下九道韃子同內關牆守關將士,完全是以命換命殊死搏殺,面對韃子這般悍不畏死的猛烈攻勢,上官陸、屠夫、先天牙士及各部士卒牙士苦不堪言。

盛名之下無蓄士,海日古不愧為智名遠播的智者。

拋石機殺傷力恐怖,特別是對士氣和軍心的影響尤為嚴重,海日古一個抵近內關牆完美規避。對於近戰防禦利器:機弩,海日古則是透過調整進攻韃子組成,每百騎配備一定數量鷺級、牙級勇士,將傷亡降至最低。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屠夫下令直接將機弩拆除基座,將機弩遷挪對準梯道,得益於機弩那驚人的殺傷力和韃子浪湧般的攻勢,每順利射出一支機弩弩箭,梯道定然瞬間清空一大片。

“噹···”

長久高強度廝殺,縱然以上官陸那無比雄渾的內勁也難以堅持,隨著內勁消耗一空,上官陸的身體早已不堪承受,因此揮出的五神雙刃槍自然也就沒了此前的鋒銳和威勢。

韃子一臉不可置信看著手中彎刀,衣袖擦拭去遮擋視線的血跡,欣喜後雙目充滿兇光,滿臉猙獰,奮力將手中彎刀甩向上官陸。

“噹···”

“快,扶江頭下去歇息,這兒由我和兩位前輩頂著!”

自甕城後,姜愧是說什麼也不願離開上官陸,就在韃子彎刀甩出,即將刺中上官陸危急關頭,姜愧眼疾手快,手中追月流星槍快如閃電,不僅將飛臨自家主子胸前的彎刀擊飛,更是一槍刺穿氈皮盾,給韃子來個透心涼。

一直貼身守護上官陸的兩名先天牙士再無保留,同時出手擊退韃子隼級勇士,確保上官陸能夠安然脫身。

“呼呼、呼呼···”

上官陸已然脫力,胸腔如同風箱般劇烈起伏,兩名牙士合力,這才將他艱難攙扶走,背靠女兒牆,大喘粗氣,迅速恢復體力。

“將程典找過來,快。”

“江頭尋程典,快!”

疲憊到極致的上官陸說話有氣無力,牙士只能看到他乾裂的嘴唇微微張合,根本無法聽清究竟說些什麼,還是緊貼在上官陸嘴邊連續聽了許久,這才聽了個大概。

程典來得很快,更貼心的為上官陸帶來一些吃食。

自家情況自家知,上官陸接連灌了幾口水,抱著羊肉狼吞虎嚥,三下五除二便將程典帶來羊肉吃了個乾淨,感覺身上恢復些力氣,這才艱難開口道:“程典,嗜血,三十顆,快!”

“嗜血?”程典輕聲確認道。

看到上官陸點頭,程典出言提醒道:“江頭,激戰如斯,一旦使用嗜血,韃子必然損失慘重不假,但韃子會不會無所顧忌而魚死網破,我們對於韃子隼級勇士並無有效制約手段,倘若隼級勇士直接參與戰事,後果不堪設想。如此還不如維持現狀,攻關戰事只有尋常韃子,血戰罷了,一旦使用嗜血,那就不是死戰,而是······”

上官陸先是搖頭,再是點頭,一臉無奈道:“程典,他們已經參戰,防守梯道先天牙士已經損傷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