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士卒考校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武者修習修的是力量,但並非是對力量的盲目追求,是對武者本心極致的追求,這才是武者該走的路、該修的心。

離開魁凌峰迴轉血狼營地的山路上,三人一路沉默不語,儘管已經過去一夜,耳畔時刻縈繞著王渾的話語。火爐論武,對今後上官陸、姜愧還有方宗三人之後的修習影響甚巨,對於王渾今次的指點不僅記憶猶新,更終生受益。

就在三人即將離開山谷,登上營地山峰時,一直行走在最後的方宗快走幾步來到上官陸身側道:“上官師兄,師弟有個問題想請教,不知···”

“方師弟可是因為師叔昨夜那番話,請教談不上,我們三人彼此探討吧,畢竟先天大武者對修習的感悟,遠非我三人能夠理解的。”上官陸笑著說道。

“上官師兄,老師既然說武者修習如農夫耕種,行意乃是種子,追究極之力量,種子成為參天大樹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嗎?”

方宗立即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方宗如此,姜愧同樣如此,顧不得風雪的吹刮,扭著頭看向左上位的自家主子。

上官陸並未給出自己的理解,而是沉聲問道:“方師弟,你應該是同姜叔一樣,遊魂吧。”

“是···”

說出這個字,方宗有那麼剎那間的遲疑,臉上神色異常,只是因為位置和斗篷的遮掩,並未被上官陸和姜愧看到。

方宗的回答並未出乎上官陸的預料,緊了緊斗篷這才開口道:“遊魂受生存之困,武者修習會下意識偏重於對力量的追求,期望強大自身,修習自然追逐力量,武者的修習,是力量也不是力量,行意為種、自身為土,先天既參天。種子生長的過程便是武者的修習,既是過程,那必然相容幷蓄有容乃大,任何單一的供給同樣會結出碩果,但必然難以經久,轟然倒塌不過頃刻之間。”

姜愧立即反問道:“主子,如此說來,武者修習的意義何在?不追求極致的力量,無法保護自己,人死而道消,既已不復存在,何談其他呢?”

“姜叔,這就有失偏頗了,師叔所言,不過度追求力量的極致,不是說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相對兩極同修,反而會令自身的修習更加圓潤、無垢,實力反而愈加強大。”遊魂因生存環境的制約,對於修習的感悟和追求過於極端,這點,上官陸非常清楚,但他又不能過於直白,只能如此說。

“上官師兄,在開元夏族史上,就算修習追求極致的力量,依舊有成為大武者的存在啊,為何不管史老師,還是師兄你,都對武者修習追求極致力量如此···”方宗最後那句話並未說完,但意思再明顯不過。

“方師弟,你是想說牴觸或者說是鄙夷,對嗎?”上官陸緊接著將方宗欲言又止的話說了出來,然後這才繼續說道:“那不是牴觸和鄙夷,是抵制。先賢典籍上關於修習有這樣一句話:先天非天,參天觸天。先天武者並非武者修習的終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只是起點,武者越是對武者之路期待,便需越發注重根基的穩健,這一點,不管是各修習門派,就算夏族國學教習與傳授修習之時同樣注重。”

“哎!”

“哎!”

嘆息,深沉而悠長的嘆息,不管是方宗,還是姜愧,都因為上官陸這一番話神色複雜變得長吁短嘆。

很多時候,人,真的是身不由己,前路渺渺,所有人都期望自己能夠生活的更好,但就在這條道路上,有著太多的誘惑,而最重要、最關鍵的便是始終堅守自己的本心,堅定不移一直走下去。

上官陸對此,同樣也是頗多感慨:“開元夏族武者修習陋習太多,敝帚自珍不說,門戶之見更甚,任何奧義在傳授選擇上都會慎之又慎,也就國學那邊還好點,所有典籍、文冊、奧義無私傳授,但卻也僅限於國學學子。”

“哼,瞭解更多修習感悟、知悉修習奧義,那又如何,論武者修習之堅定,誰人能不得過我呢?”

上官陸的一番感慨顯然是觸及方宗內心不可言說的傷痛,神色間多有憤慨,不屑的語氣中流露出他的堅定信念。

方宗如此,姜愧也差不離,緊握雙拳神色堅毅。

上官陸艱難的左右檢視,方宗的堅定和姜愧的堅毅,暗自微笑不語,心裡卻在感慨:“看來自己這方師弟和姜叔都不是經不起挫折坎坷軟弱之輩,堅韌的心性,再加上今日得到師叔的指點,今後的修習走得也會更順當些,看來今日自己帶姜叔前來拜會師叔,收穫還是很大的。”

與從同時,上官陸內心是喜悅的,很多事情、很多話,同樣的方式方法、同樣的言辭,不同人做、不同人說,結果天差地別,解決姜愧修習上的一些問題,這才是他此行前往魁凌峰最大的目的,顯然,此行相當成功。

返回血狼營地,方宗直接回到營房,而上官陸則是帶著姜愧前往衛正堂,剛一進入衛正堂,上官陸當即問道:“娃娃和二寸觸犯軍紀的懲罰是不是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