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軍陣之威

先天牙士,就算是偽先天武者,自身實力比之先天武者有所不及,卻也是貨真價實的先天武者,勁力之強勁、渾厚,他們所掌控下的軍陣,可能無法達到暗金鐵蹄那般百變如意隨心所欲,但卻絕非那些韃子青壯或者牙級勇士能夠撼動的,在他們操持軍陣那一刻起,萬夫長阻攔、破開軍陣的計策,只能一次次落空。

嗜血箭,射程比之邊軍制式弩箭略有不如,殺傷力卻遠非制式弩箭可比,它更陰毒,因為血液會像決堤的洪水般一瀉千里卻不被中箭者察覺,進而血衰,血衰以致力竭、力竭而後倒地,眼睜睜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那種無助和恐懼、冷悽和煎熬,是這人世間最殘酷的刑罰。

嗜血開路、先天衝擊,軍陣爆發出令人心悸的力量,以無與倫比的速度疾行於韃子營地內。

一計不成,萬夫長當機立斷,決定以韃子最為擅長的狼騎術衝撞軍陣。

軍令下,天地龍龜陣四周十餘丈範圍內韃子撤的乾乾淨淨,為數不多的戰馬開始現身,此起彼伏的馬鳴聲中,三名百夫長統領帳下青壯紛紛翻身上馬,馬背上無弓、無箭、無刀,手中握著的只有韁繩,臉上掛著視死如歸的勇武、雙目閃著殉身不恤的壯烈。

三百騎,這下可真不是韃子吝嗇,拿不出更多騎兵,而是受地形、空間限制,三百騎已經是極限。

“嘚嘚、嘚嘚···”

“血狼鐵蹄持盾,身側先天牙衛左為甲,右為乙,聽令行事。”

“領命。”

“尊令。”

第一聲馬蹄聲響起,臉色微變的上官陸卻無慌亂之色,沉著冷靜快速下令,騎兵衝陣便需軍陣演變,而論對軍陣熟悉程度,只能是血狼暗金鐵蹄。

“噠噠、噠噠···”

馬蹄聲,愈加急促、愈加響亮!

韃子,三支百人隊,軍陣東、西、北三個方向各三百騎。

上官陸運轉內勁於雙耳,仔細傾聽分辨,辨別、確認這三支騎兵衝撞軍陣的先後次序,儘管這個差異並不明顯,卻是軍陣應對騎兵衝擊最有效的手段。而考驗的,是暗金鐵蹄軍卒的操訓成果,生與死,在乎於他們的反應和默契。

千鈞一髮之際,上官陸敢如此應對,那是因為他對獸陣、對暗金鐵蹄充滿信心,信任、絕對的信任!

“左、右分裂,龜起、雙陣!”

“嘚嘚···”

“咚、咚咚···”

幾乎就是眨眼間的工夫,先是天地龍龜陣一分為二向左、右兩側閃動的同時完成變陣,然後自北方而來的百騎順著軍陣變幻而空出通道繼續向南奔行,東、西兩側的百騎直接撞擊在軍陣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驚天巨響!

三面之敵,軍陣變換下,始終只需應對兩面之敵,而韃子目的只是藉助騎兵高速狂奔下帶來的衝擊力,騎戰、近戰,韃子賴以決勝的無敵法寶,面對縮排龜殼裡的血狼軍陣那是束手無措,堅硬如鐵的龜殼,敲不開、打不爛,致使韃子只能作那楚囚對泣狀。

“甲牙士協助,穩定軍陣,確保軍陣無恙,不得有誤!”

“乙牙士,殺!”

軍令下,甲牙士協助暗金鐵蹄士卒掌控吳科,保證軍陣在東、西兩側韃子騎兵前赴後繼的衝撞下得以保持。

乙牙士手中寒芒頻頻閃現,斬殺那些趁機靠近軍陣妄圖襲殺的韃子勇士,至於那些尋常韃子青壯,這等蝦米,對乙牙士而言連個搭頭都算不上。

騎兵急速奔行,一閃而逝!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韃子萬夫長看來,那就是被他寄予厚望的三支騎兵,一支自軍陣一穿而過,兩條巨浪才剛剛觸及礁石,巨響聲中,水浪飛濺,留下一條殘肢斷臂血肉橫飛的血路。

萬夫長瞠目結舌怒視中,是響天徹地的怒吼聲、是雷鳴不歇的撞擊聲,是悲苦的哀鳴、是慘痛的哀嚎,是血性的碰撞、是生命的凋零!

一次再一次,三百騎又三百騎,韃子萬夫長那叫一個堅韌,鍥而不捨矢志不渝的精神頭當真令人欽佩。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任你千軍萬馬,我自巍然不動。

上官陸的淡定從容,血狼暗金鐵蹄卓越超凡的軍陣操控,無論韃子騎兵如何花樣百出的衝擊,依舊無法阻攔軍陣前進的步伐。

隨著韃子騎兵接連不斷的撞擊,三支騎兵衝擊次序的紊亂,軍陣操控權也在上官陸的軍令下,由暗金鐵蹄移交給甲牙士,至於暗金鐵蹄士卒,專伺操控弩機,金滴甲出色的防禦力,讓這些沒有後顧之憂的殺戮機器完美運轉。

嗜血箭,一支支被射出,奔行中的戰馬、狂吼下的韃子,迎接死神的吻別,告別世間一切美好。

軍陣持續前移,一條寬闊的血河自營地邊緣一直蔓延到軍陣腳下,猩紅的血液不斷侵染汙濁不堪的雪水,紅、褐、灰、白四色混雜,再加上那些漂浮、掩埋於這條河流中的殘肢斷臂和扭曲猙獰的死屍,挑戰視覺的同時更挑戰人甚至是軍伍之人的承受能力。

騎兵衝擊,寸功不建。肆無忌憚的軍陣,穩步前進長驅直入的入侵者,萬夫長氣得那叫一個暴跳如雷,三尸神跳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