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下在···”

“自你四人麾下各調一軍士卒,由知衛魏鵬統領,待令前往血狼軍所,助血狼軍所棄寨撤至衛寨。”

“好了,無須多言,先行領命!”

“職下領命···”

“如何行事,稍後再說,切記,軍所棄寨當以人為主,其他一概捨棄,就算焚燒也絕不能留給韃子,但人務必竭力帶回衛寨。”

上官陸的軍令下達之後,堂內眾人完全陷入錯愕狀態,不,準確的說是懵逼狀態,特別是深知敵情的程典、劉監、姜愧三人,他們完全無法想象,上官陸究竟有何依仗,以那點單薄兵力能夠破開近萬韃子的封鎖讓三所順利撤至衛寨。

百思不得其解是真的想不通,若非三人對上官陸有一定的瞭解,定然會以為他是異想天開舌燦生花,疑慮歸疑慮,上官陸那副氣定若閒胸有成竹的模樣,又讓他們更加疑惑,難道他當真已有妙計不成?

堂內眾人作何感想,上官陸不做理會,依舊下達著軍令。

“時不我待刻不容緩,儘快行事!”

“至於軍衛各屬,各司其職不得有誤!”

······

很快,堂內又剩下他們幾人,上官陸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將他最後的那點打算說了出來:“程典、劉監,勞煩二位老大人各統房下所屬,除卻留下衛寨五千兵馬半月所需糧草、四日戰事所需器械軍備,其他所有物資晝夜不停運往君山山脈。”

提前向君山轉移、儲存糧草軍械,顯然上官陸對血狼即將面對的戰事並不看好,但這又與他方才那番佈置似乎有所衝突,劉監想不明白上官陸意欲何為,更不認為血狼連一戰之力都沒有:“江頭,有必要如此嗎?就算韃子有三萬之眾,可集我血狼四座軍寨的兵力,更有修葺一新的血狼衛寨做依託,韃子騎戰無敵、箭術不凡是不假,但攻城拔寨非其所長,我們據寨而守,難道還不能抵擋韃子的鐵蹄嗎?”

言畢,劉監幾度遲疑,最終還是問了出來:“江頭,援救三所寨三路人兵,姜牙士、魏知衛皆不足百騎,特別是張值守長所領鐵蹄旗,不過區區幾十騎,面對圍攻所寨的韃子那是勢單力薄,有何助益呢?更何談將所寨帶回衛寨了!”

上官陸看著還在盤算著衛寨內物資數目的程典,苦笑道:“劉監,如此不過是迫不得已,但針對他三人我早有計較,並非狂妄自大罔顧現實,我相信他三人會不負所托順利歸來!”

程典與劉監離去了,開始清點衛寨內所有物資,準備向君山內轉移,而上官陸在送魏鵬返回知衛房後便在姜愧的攙扶下前往百變旗。

“江頭,你怎麼過來了。”雖是詢問的言語,但並無絲毫意外與激動的表情,顯然是對上官陸會來百變旗早有預料。

“有事交代你,這是冊本,按照我冊本上的吩咐行事。”說著,上官陸將剛才撰寫好的冊本遞給於狐狸。

進入旗總公房內,衛堂牙士也不知從哪弄來一躺椅想著讓上官陸更舒服一些,卻被上官陸給訓斥了一頓,姜愧不得不出言相勸:“主子,你身子尚未痊癒,休養為重!”

“無妨、不可。”

上官陸說話的語氣有些嚴厲,姜愧不得不遵從他的意願,坐在公房直椅上

於狐狸神色微變,眯著眼:“江頭,庫房內數目沒有問題,但其他旗弟兄畢竟對百變軍械不甚熟悉,這使用上···”

上官陸表情嚴肅,擺手道:“狐狸,我給他們五日的時間便是用來熟悉百變軍械,由你百變伍頭擔任教習,最關鍵的是,究竟該如何防備嗜血霹靂彈?”

聞言,於狐狸臉色顯得非常怪異,在上官陸眼神逼迫下這才扭扭捏捏來到上官陸身側附耳輕語道:“防備嗜血鼠鼠毛,看似神秘,其實說出來一文不值,只要身著裹著泥漿或是寒水的溼衣,遮掩了身上的氣血便可!”

於是,於狐狸的表情轉移到了上官陸的臉上,如出一轍:“哈哈、哈哈,天機道破不值分文啊!可是狐狸,若我軍士卒如你所說防備,那韃子不同樣也知道了。”

於狐狸搖頭:“江頭,只需內襯衣褲、腳襪如此便可,至於脖頸與臉部,都是以布巾入水沾土包住,再以頭盔遮擋,完全看不到,但之後全身衣衫必須盡數浸泡於寒水中或是焚燬。”

上官陸:“儘快安排伍頭,衛寨如今強敵環伺風雨飄搖,一招不慎便是滿盤皆輸,照看好那兩伍,會有大用!”

“放心吧您就,江頭,我於狐狸絕對按照您的吩咐辦的利利落落的,他們絕對不會想到,他們眼中的大雜燴、匠坊,除了奇技淫巧毫無戰力可言的百變旗,卻有一支由江頭親自操訓的精銳騎兵。”相比上官陸的憂愁與不安,於狐狸卻是一副洋洋自得開心不已的樣子。

看著狐狸似乎有些忘乎所以,上官陸搖搖頭低聲道:“行了,別得意忘形,百變旗的兩伍騎兵非萬不得己絕不動用,也不得洩露。”

“江頭,放心吧,職下定然注意。”

“啾、嘭!啾、嘭!啾、嘭!”軍衛上空三聲巨響傳來。

“大人,程典放了軍危信煙。”衛堂牙士進房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