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強敵環伺

“江頭,韃子本就以騎兵驍勇而馳名開元大陸,騎兵奔襲可日行千里,衛寨斥候呢?坐騎、坐騎不如韃子,騎戰、騎戰不如韃子,何況典房斥候滿打滿算也就一軍之數,既要探查薩爾、桑拉鐸兩大草場,還需分出人手向東探查訓備旗,如此怎能詳細探報韃子蹤跡,怎麼,韃子突顯衛寨前,就令得江頭你這衛正如何惶恐嗎?”

上官陸對斥候的質疑與輕視讓程老好人瞬間炸毛,立即為他們鳴不平,反駁是既犀利又尖銳,不說駁斥的上官陸啞口無言吧,卻也是無話可說,畢竟正如程典所言,非戰之罪啊!

“哎,老程幹嘛這麼激動,不過是商討軍務而已,至於臉紅脖子粗的嘛!”

劉監與程典相知相交多年,一看程典的神色便知道這老好人是真的發脾氣了,不然言辭不會這般激烈,這邊勸說著那邊又看向上官陸低聲說道:“江頭,現在衛寨典房無任何軍情來報,戰事如何、尚未可知啊?”

上官陸當真是將韃子不期而至的罪責落在典房斥候頭上,不是的,只是因為他自今年深秋以來的惶恐與憂愁,程典始終不以為然,對於局勢總有一種天然的樂觀讓上官陸愈加心憂,既憂心忡忡於血狼即將面對的局面,又驚懼於程典習以為常的慣例。

斥候是一寨之精銳,上官陸身為一衛衛正又豈會不知,可偏偏就是這樣的精銳,韃子依舊能夠騙過他們的探察,更甚至被韃子截殺,若當真如往年那般狩獵打垛,至於如此行事嗎?韃子與五羊邊軍,一個打垛、一個守寨,幾千年彼此誰不知道誰,誰不瞭解誰,遮遮掩掩那不就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程典,方才是我言辭多有不妥之處,還望老典務見諒,不過的確是今年韃子打垛過於詭異,雖說如今並無任何軍報,但血狼不得不未雨綢繆,否則一旦韃子大軍來犯、衛寨被破,我等身為衛寨屬官不僅愧對朝堂,更愧對站在我等身後的血狼邊軍弟兄啊!”

上官陸的解釋不僅沒有讓程典釋懷,反而讓老好人在這個時候犯起了軸勁兒,認定上官陸不是心憂而是惶恐,對打垛韃子的惶恐,心裡有了判斷,神色間自然也就顯露了出來,絲絲縷縷的不滿還有不喜。

劉監急得像那熱鍋上的螞蟻,惶急的目光不斷在二人身上來回掃射,欲言又止。

“報,衛寨北韃子正在拔營!”

就在這時,斥候高聲來報。

“探,韃子撤走多少兵力,行軍路線!”

聞言,程典興奮的高聲喊道。

拔營,意味著韃子撤兵。撤兵,意味著今年韃子打垛結束。打垛結束,意味著在明年深秋來臨之前,血狼衛寨再無大的戰事。

程典喜笑顏開,劉監臉上同樣是勝利下的喜悅之色,唯有上官陸,唯有上官陸是緊皺雙眉一臉躊躇。

“江頭,寨外韃子已經拔營撤兵,今年的打垛顯然已經結束,怎還愁眉不展。”程典看著上官陸語氣中稍有幸災樂禍的韻味。

“程典,但願我的擔憂只是妄想,韃子撤兵乃是打垛結束,我血狼安然無戰事!”

上官陸看了看滿是愜意與放鬆的程典和劉監頓感索然,明白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情緒低落再加上韃子拔營撤兵的訊息,身上那股勁兒瞬間洩了下來,自傷口傳來的疼痛感是那般清晰、那般劇烈,讓他難以堅持,何況外出前往節下三所寨的姜愧尚未返回,不願無謂爭執,隨即起身向二人告辭前往醫房。

“程典、劉監,既然韃子已經撤兵,衛寨暫無戰事之憂,我就先回醫房了!”

還未等上官陸走出衛正堂呢,風塵僕僕的姜愧騎著龍馬來到衛正堂門前,看到被牙士攙扶著的上官陸臉色大變,立即翻身下馬一步三丈來到上官陸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