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援軍被伏

將軍冊拿到手,劉監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心疼,那緊皺的雙眉都快擰成一團了,山嶽、長林、飛羽三旗士卒倒還好,密切配合相互協作,雖說傷亡不少但真正當場戰死卻寥寥無幾,更是力疲之下被韃子所傷。

真正令程典與劉監心痛的是鐵蹄旗的戰損,一個滿制騎兵旗整整兩百餘騎,最終返回軍寨卻不到六十騎,四位軍頭戰死、一位軍頭是返回軍寨了卻因被箭射中要害重傷不治死在醫房,就連旗總薛德炳也是身受重傷,躺在醫房昏迷不醒。

血狼鐵蹄騎,此戰殺敵千餘,卻也付出慘痛的代價,衛正上官陸與旗總薛德炳因傷勢過重而不省人事,五個軍頭傷亡殆盡,就連返回衛寨五十餘騎最終依舊能夠返回鐵蹄的也不知能有幾人?

劉監長出一口氣艱難說道:“程典,這鐵蹄、鐵蹄算是···”

程典點頭:“折損八成,已無再戰之力,關鍵的是衛寨積攢近十年的四百餘匹黃驃戰馬死傷殆盡!”

“哎,算了。北門暫且無礙,程典,你我一道去醫房看看江頭吧,衛寨風雨飄搖之際,江頭身為軍衛之首,可是萬萬不能再出事了。”

血狼衛寨,醫房。

昏睡中的上官陸在被醫師清除過箭簇之後便被抬到衛寨醫房由一名醫師親自看護,看到衛寨典務與監事兩位屬官的聯袂而至,慌忙起身見禮。

剛以跨入房門,程典便迫不及待的問道:“衛正大人傷勢如何?可否甦醒?”

醫師:“稟二位大人,衛正大人已經甦醒一次,聽聞血狼軍寨無危,復又沉睡,尚未醒轉。”

“好、無礙就好、無礙就好!”

程典與劉監在這位醫師的引領下來到上官陸床前,看著依舊沉睡不醒的上官陸,面色不再蒼白有了些許血色,一顆懸著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叮囑醫師一番後便離開醫房。

不知是幸運還是歪打正著,再或者是韃子當真被上官陸殺得膽怯了。

千夫長,四去其二,還有一位千夫長更是身受重傷,關鍵是被上官陸所殺千夫長中有一人正是此次打垛的為首者,當日韃子青壯折損更是超過兩千餘騎,韃子是一個怎樣的民族,信奉強者為尊崇尚弱肉強食,所以在當夜的韃子營地中,發生的可不是太過溫馨的畫面,留守營地的千夫長連同受傷的千夫長果斷斬殺仍舊效忠於死去兩位千夫長的小帳主,瓜分了他二人帳下的青壯、奴隸、戰馬以及隨軍羊群。

常言道:一人不進廟、兩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樹、獨坐莫憑欄,既然能夠成為千夫長,哪個不是修成千年的狐狸,何況其中一個還身受重傷,相互戒備提防,因此無人願出寨攻打血狼衛寨。

韃子當夜的殺戮與清洗血狼衛寨自然無法知曉,畢竟自韃子來臨之後,遊騎已經將整個衛寨包裹得嚴嚴實實,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何況是探查軍情的斥候,不清楚歸不清楚,但第二日、第三日、甚至之後的許多明日,整個衛寨風平浪靜,除了那惹人惱的韃子游騎外,並未見任何韃子攻打衛寨的跡象。

上官陸的昏迷斷斷續續,清醒的時間也是越來越多,再加上最貼心的姜愧不在衛寨中,寨中一應軍情在程典和劉監有心封鎖下,上官陸並不知情,當然,程典與劉監自不是玩什麼過河拆橋搶奪軍功的那一套,而是為他們的衛正大人著想。

因為,他們不願讓上官陸如同他二人一般,承受這種煎熬。

韃子沒來攻寨,但二人絲毫不敢放鬆,不僅是沒日沒夜守在北寨牆,連日緊繃著神經讓他們精神狀態糟糕到極點,面容枯槁不說,眼球中全是血絲,乾裂的嘴唇比那乾旱龜裂的土地還要嚴重。

血狼衛寨,北寨牆。

程典拎起劉監腳邊的水囊子,小口小口嘬著,然後雙唇緊抿滋潤乾裂的雙唇:“斥候連日夜間出寨查探,儘管不知韃子為何按兵不動,卻探查出江頭領鐵蹄出寨襲殺那一戰,韃子折損至少兩千五百餘。”

同樣抿著雙唇的劉監接過程典遞來的軍冊,檢視之後臉上未見喜色卻是滿布皺紋,用他那比程典好不到哪的公鴨嗓音問道。

“兩千五百餘?斥候所探是否有誤?”

由不得劉監不懷疑,不說血狼便是軍關與韃子的戰事也未見如此彪悍的戰績,兩百餘騎一番衝殺竟斬殺騎戰無雙的韃子兩千餘,再說斥候只能夜間偷摸越過那密佈如織的韃子游騎,於韃子巡騎巡守範圍之外探查韃子大營,軍情精準性的確是要打個問號。

程典見著劉監的表情,正如自己第一次看到這份斥候軍情的表情一模一樣,搖搖頭:“斥候探查無誤,就算有所出入也在百人左右。”

劉監:“斥候可曾查探到韃子按兵不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