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韃子游騎紛紛撤離,上官陸並未追擊,直線向北,目標非常明確,北方韃子營地。

儘管上官陸的反應與速度已經足夠快了,但還是晚了一步,當他帶領五十騎趕到韃子營地時,已然是一座空營,營地內僅存的韃子早已逃離,看著營地內諸多馬匹、盔甲、牛羊牲畜等,上官陸當即下令快馬向軍寨傳信,他自己則親自看守這些寶貝兒。

五羊關,都督府。

“都督,京城禮部的文書,是有關上官陸的,職下特取來,請都督定奪。”五羊關都督府文典白梵在都督軍廳外道。

“進來,白文典,你確認沒有弄錯嗎?上官陸不過就是一介學子,禮部怎會發文書到軍關呢?”五羊關都督靖王朱狄感到很是奇怪。

“都督,確是上官陸的文書,是敕上官陸六品雲騎尉勳位的文書。”白梵將公文文書遞給朱狄,還有禮部儀制司、四殿兩閣六學士大印的敕勳文正,待朱狄看完才又輕聲說道,“上官陸乃是今年較校的天傑。”說完就靜立在旁。

“雲騎尉六品勳,就算是血狼所那個邪頭也沒有勳位呢吧,這就好看了嘍。”朱狄輕笑著說道。

“都督,血狼所因曹郡府的軍令深入韃子腹地,現在青狼為了得到灰熊的青壯,勢必會······”白梵欲言又止,看著朱狄也就不再言語。

“無妨,邊軍本就是烈火鍊鋼,活下來才有資格稱之為五羊卒,行了,我知道了,待幾日血狼例行公文文書到了,再做定奪。”朱狄說完就看著殿閣敕勳文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邊關,血狼所。

大戰已經過去三日,韃子敗走,就連此前一直遊曳在軍寨周遭的遊騎也消失不見,血狼所寨是難得的清淨。

知所胡賀宇、監事潘威盛,包括上官陸在內的四位旗總,齊聚軍議廳。

所正邪頭因箭傷而身中劇毒昏迷不醒,儘管有醫卒精心調配湯藥進行醫治,不過是暫時壓制毒性治標不治本維持一時罷了,血狼一應軍機要務則由知所胡賀宇暫理,此番胡賀宇召集眾人于軍議廳,便是商議血狼寨防務。

待一切商議完畢,潘監看向愁眉不展的胡知所輕聲問道:“胡頭,邪頭的軍功應該夠了吧,是不是可以離開五羊進入軍關了啊。”

“邪頭軍功多少,還是問問玲瓏吧,畢竟他是血狼典務,軍功統計上報都是他的事,他應該清楚。”胡知所想了想搖頭道。

沒一會兒,前去詢問武典計程車卒回報,說是邪頭軍功還少一百四十左右,具體的武典也需要檢視軍功文書。

廳內幾人聽完,目光瞬間直勾勾的看向上官陸,像極了那草場上久不進食的狼群,上官陸卻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哎,江旗總剛到邊軍,怎麼會知道我邊軍有這規矩啊,哈哈!”胡知所拍了拍自己大腿,看著上官陸那一臉迷糊的樣子,哈哈大笑,似乎看到上官陸吃癟對他而言是一件非常值得開心的事情。

“江旗總,大家看你是希望你可以幫幫邪頭,邪頭軍功已經有八百多了,還差一百四十左右就可以憑藉軍功擢升到五羊軍關的軍職,軍關的軍醫水準遠高於我們的醫卒,邪頭自然也就能得到救治。”胡賀宇解釋之後便不再看上官陸,低下頭也不知想些什麼。

同時,廳內潘監以及其他三位旗總的目光紛紛轉投他處。

上官陸這才明白方才幾人的眼神為何那般怪異,軍功統計上報極其嚴格周密,一旦造冊絕無更改可能,而現在血狼唯一擁有大量軍功的只有自己那場火攻韃子的軍功了,因為它需要典房軍吏於火海中一一詳查核實,所以尚未登記造冊。

此刻的上官陸面臨兩難的抉擇,倚仗軍功返回軍關,對他而言同樣非比尋常,因為心上人的父親,他未來的老泰山就在軍關,只有回到軍關在那個人的身邊,上官陸才算是履行對心上人的承諾。

另一邊,邪頭身染劇毒危在旦夕,而軍關可能是他唯一的希望,且邪頭為血狼所正多年深得人心,上官陸不得不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