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外有武者靠近,你們先到後莊族祀暫避。”

剛從莊口返回的大族老看到上官陸與上官源站在院門口,高聲疾呼道,畢竟在上官銳看來,上官陸以及族中那些少年,乃是上官一族的未來和希望,絕對不能出現意外。

“大族老放心,我就在箭樓,不會近身。”上官陸明白大族老的心思,卻又不願躲藏,只能如此說道。

“大族老,我與陸哥就在箭樓,不會上前的,放心吧。”見大族老目光看向自己,上官源立即出言解釋道。

“好,那你們小心,就在箭樓絕對不可上前,無論如何自己保重,明日可就是你們的開武禮了。”大族老緊盯著二人非常嚴肅的說道

“是,大族老放心。”

“放心吧大族老。”

二人同時保證道。

話音未落,上官陸便從一位族老手中拿過一柄強弓帶著上官源向莊口箭樓跑去,上官陸在國學府的這五年時間,文藝九術中的箭術最是出色,五象弓百步可射飛鳥雙眼。

將軍莊莊口,有四個箭樓,分佈莊口兩側一高一低,上官陸上的是右側高樓,因為自族叔那隻拿到一個箭壺,剛上箭樓沒仔細看就向箭樓內喊道:“族叔,還有多的箭支嗎?我只有一個箭壺。”

“陸哥、源哥,你們倆也過來了,就知道你們不會到後莊族祀去的。”聽聲音有些不對,上官陸這一抬頭才發現箭樓內的竟然是上官航。

“航子,你怎麼也來箭樓了,怎麼這箭樓內就你一人啊?”登上箭樓後,上官陸看向上官航輕聲問道,同時藉著話頭掩飾自己的尷尬。

“陸哥,族叔去西箭樓了,這兒就我一人。”上官航扭動著身子讓上官源上來,輕聲解釋道。

“陸哥、源哥,箭樓內就一個箭壺,肯定不夠你們用的,我去給你們找些來。”上官航一扭身直接向下爬去。

“哈哈,哈哈,族叔、族叔,好聽。”看著上官航有些狼狽的身影,上官源實在是忍不住了輕聲嘀咕道。

“源子,叔叔好聽嗎?”上官陸說完,便抬頭向莊口看去,箭樓距莊口有一丈之地,抬手拉了拉弓,感覺勁力有些弱,只是一把三象弓,射程只有三十丈,嘆了口氣,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先湊活著用。

“陸哥,我錯了,給你看這是什麼好東西。”上官源一邊求饒一邊像變戲法似的從身後取出一把強弓來。

“大族老的鵬擊!”

上官陸一眼便認出上官源手中是何物,是大族老最疼惜的金石八象弓,更是將軍莊內最好的一把弓,拿到手裡端詳,拉了滿月試了試弓,感覺非常好,有些愛不釋手。

“陸哥,還有六個六個箭壺呢?”上官源一臉諂媚從背上取下後遞給上官陸。

“源子,方才的事情,就此揭過。”一個箭壺三十支,現在有七個箭壺足夠了,上官陸揮揮手也就不再管上官源了,半拉著弓緊盯著莊口。

此時的將軍莊外,聚集了大量賊人,多數還是把式,零零散散三五成群散的很開,手中兵刃不一而足刀、槍、鉤,更多的是一些形狀怪異的兵刃,只是這些人的臉色都顯得非常猙獰、狠厲,兩眼充滿殺氣緊盯著前方的圍牆。

“八十丈”

“六十丈”

······

上官楹不斷報出賊人的距離,一聲比一聲高亢。

大族老見賊人距莊口只有三十丈,就大聲高喊:“來者可知,此莊乃是我朝四品侯爵奉國將軍封地,爾等如此作亂,視朝堂法度如無物,當真不知自己有幾顆頭顱,禁得住斬幾次,況且,一族封地乃是私產,未請而入,我上官一族可隨意斬殺。”

賊人勢眾,儘管將軍莊多有準備,上官銳還是不願發起廝殺,希望藉助這些頭銜能夠嚇退,避免這場禍亂。

上官銳的心思顯然對這些賊人無效,在他說完立刻便有人回道:“什麼狗屁玩意兒一大堆,聽不明白,我等只知莊內財帛無數、美女無數,無須多言,我等身為遊魂有何可懼。”

賊人為數眾多氣勢洶洶,烏泱泱一大片,箭樓上的上官陸根本就找不到是誰在說話,隨著此話一出,賊人前進的速度開始加快。

大族老上官銳見勢說話的語氣更顯嚴厲,音調也更高了些:“我族族主上官柏,乃是青州都指司司正,況且,族主早有訊息傳開,率指司兵馬入農山平禍亂,兵馬片刻就至,爾等此時不退更待何時,定要人頭落地命喪黃泉方知悔字為何嗎?”

“莫欺我等無知,指司兵馬片刻就至,大言不慚,難道朝廷都指兵馬是你上官家的不成。”上官陸終於找到那個說話之人,面容剛毅體態勻稱,不似一個窮兇極惡的賊人,反倒更像是一個儒雅君子。

“這樣的人,為何會是攻打我將軍莊的賊人呢?”在發現那個喊話之人後,上官陸就覺得有些奇怪,感覺好像是在哪裡見過此人。

突然間,眾賊人就在二十丈外停了下來,不時指點圍牆嬉笑不已,只是上官陸、上官源卻漸漸發現不對勁,這些人看似站的散漫毫無章法,也僅是個人而言,總體來看分明就是武學韜目中所說的飛鷹銜蛇。

“陸哥,這是飛鷹銜蛇,看來賊人中有能人啊。”上官源見到莊前來敵的架勢也收起那副輕佻,話音也沉重了幾分,沉聲說道。

上官陸雙眉逐漸凝聚,一直盯著莊外的賊人,飛鷹銜蛇這般兇險的軍伍陣法竟然會出現在此處並用來攻打自家族莊,怒意橫生的同時更有些躍躍欲試。

“飛鷹銜蛇,雙翅殺機最重,毒辣之處在於雙爪。”

“源子,族中熟知軍事的父親與幾位族叔都不在莊中,若他們拼死搏殺發動鷹殺,雙翅、雙爪齊出,怕是我們會損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