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觀姑娘面色,這一胎應是姑娘最後一胎了罷,若是強行流去,今後恐怕……”葉青葵並未將話說的太滿。

可這桃瑾算是聽出來了,便道:“無礙,淪入風塵,早已無了寧日,還望沈娘子垂憐。”

也是,她要這孩子有什麼用?

那個人,已經不會再來了……

“這……”葉青葵沉思片刻:“這是方才桃瑾姑娘治療紅疹的方子,而這個,是對你損傷最小的,至於診費,就算了罷。”

她看出了這桃瑾的為難,似乎眼前這人的日子,也不大好過。

“不可。”桃瑾似乎天生有某種執拗,拿起一枚荷包放到桌上。

“就這些了罷,也省的我徒增傷感,多謝沈娘子。”語畢,桃瑾連忙戴上面紗,轉身離去。

望著她的背影,葉青葵不免有點感慨。

其實每個人,都有她的難言之隱,不是嗎?

葉青葵開啟桃瑾給她的荷包,那裡面裝著一顆碩大的東珠,此上還有一位郎君的表字。

玉錦。

這……可真叫人難辦啊……

這鎮上叫玉錦為表字的公子,無非就是城西德祥酒樓的哪一位了。

可惜的是……他似乎已於昨日變成一胚黃土。

根據坊間的傳聞這位公子身體一向不好,而就在昨日居然落了水!

這可是救不回來了,就連回春堂的那位老大夫在將葉青葵請回來的時候都在感嘆,好人還是命太短了……

想必這桃瑾姑娘並未知曉吧!

等等?!這可不行!

葉青葵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沈娘子,怎麼了?為何匆匆忙忙的?”那小丫鬟很疑惑。

她年紀尚小,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姑娘,這個還給你,跟我來。”葉青葵咬了咬牙。

她本不想多管閒事的,可惜這事情讓她不得不管。

這玉錦公子這死沒死還有待商榷,可這桃瑾姑娘肚子裡面,可能是這位公子在這世間唯一的血脈。

多麼悽美的愛情啊……葉青葵在當醫學天才之餘,最愛看的就是那些虐文,有一段時間因為虐而被哭的稀里嘩啦的。

而現在真真正正發生在她身旁,她不想袖手旁觀,桃瑾沉默著,跟著葉青葵來到了德祥酒樓。

這酒樓裡,完全沒了往日的熱鬧,那本是該掛著紅綢的地方,掛上了刺眼的白色。

昔日的高朋滿座,變得門可羅雀。

在這其中,隱隱有哭聲傳來,格外刺耳。

“這玉錦公子年紀輕輕就……”

“哎……”

眾人議論的話題無非就是玉錦公子為何年紀輕輕就要逝去,而聽到這些話的桃瑾身體越發僵硬,半晌都沒邁出一步。

“怎麼了?”葉青葵問道。

“沈娘子,我知道你帶我來這裡的原因了。”桃瑾閉了閉眼,掩藏掉眼中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