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疏桐踏著碎片,來到桌前,衝著面前的髮簪伸出手去。

卻被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到,慌忙回頭。

而下一刻,天旋地轉落入一個結實精壯的懷抱,寸絲未著的身子此刻也被那人的衣裳裹住。

戴疏桐被安然無恙地抱到了床上,此刻裸露在外的,就只有一雙白皙的腿。

那腳底已經被鮮血染紅,被碎片扎傷的腳底,此刻還在流著血。

而她,只是愣愣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屏荷帶人闖了進來,見到此情此景剛想要喊,卻被戴疏桐一個眼神制止,悻悻退出屋外。

眼前的男人為戴疏桐拔掉腳底的碎片,又用乾淨的布替她擦乾淨腳底的血。

瞧著周圍沒有可以包紮的東西,便狠狠撕下自己的衣裳,當做包紮的布,將戴疏桐的腳包紮好,這才起身。

從頭到尾,戴疏桐都沒說一句話,只是不敢相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你是誰?為何衝進來。”她仔細瞧著面前的男人,好像從未見過他。

卻又覺得,他的身上有讓自己熟悉的東西,讓自己忍不住多看他兩眼。

“我一直在戴家做活,也曾遠遠看見過小姐撲蝴蝶的樣子。而現在,一時不忍心小姐自殘,所以……”

小姐回來,一臉神傷的模樣,再到剛剛,自己救她之時,瞥見了她身上的痕跡。

即便是自己未經人事,也,也能猜到了。

往日裡,在府中無憂無慮撲著蝴蝶的小姐,自從去了青陽鎮,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聽他的話,戴疏桐垂眸啞然失笑,從前只是從前,現如今,再也回不去了。

“你放心,我不會自殘的,我要留著這條命報仇。”戴疏桐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所以,你是?”

“沈望。”

……

一連三日。

葉青葵等人都在家中做活。

瞧著雲捲雲舒,她瞧著面前盤子裡的滷味,陷入沉思。

這都九月了,天氣也漸漸開始涼了起來。

作坊裡的東西來來回回就那些,是時候搞創新了。

思及此,剛要起身,就見一輛馬車緩緩而來,停在院外。

從馬車上下來一位老者,花白的鬚髮,人卻是十分的精神。

“請問,這裡是葉姑娘的家嗎?”

見是來找自己,葉青葵提裙闊步上前含笑,“我就是,不知老爺尋我有何事?”

話畢,她上下打量著面前的老者,昨日聽說莫家灣的莫來家起了大火。

所有的房屋盡數燒燬,小道訊息,還有人被燒死了。

具體是誰,暫不得知。

不過面前之人,應該不是縣衙的人。

那人捻了捻鬍鬚,忽而一笑,“姑娘莫要擔心,我是來尋你買些鴨貨的。月前老夫遇上一人,大肆誇獎自家的娘子,稱其手藝絕佳。還說,若是我不信,隨時去沈家村尋。”

“我本是當玩笑罷了,不過這幾日遇上點麻煩事,家裡人實在是沒胃口。遂,死馬當作活馬醫,便驅車前來購買一二。”

聞言,葉青葵面上一喜,月前?也就是,面前這個人見過沈雲飛!

所以,沈雲飛真的沒死!

好訊息接二連三傳來,葉青葵不經淚目。

“自然是有的,我想老爺你遇上的,定是我那厚臉皮的相公,他最愛打趣我了。”她咬牙,眼眶微微溼潤忍不住笑道,慌忙伸手請面前人入內,“還不知,老爺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