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唬人了!”

見狀,戴疏桐頗有些為難地嘆了口氣,接過話去,“各位何不寬容一點?畢竟玲瓏閣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是怪我,非要開酒樓讓大家如此糾結。”

這下,大家把目光落在了戴疏桐的身上,一時間紛紛心疼的緊。

瞧瞧美人落淚,是何等的讓人心疼。

葉青葵看著戴疏桐嬌柔做作的樣子,沒由來的身子一寒。

這陽光普照的日子裡,居然會有這般尿性的人物,如此惺惺作態。

不過,對方可是縣太爺的侄女。

有的是人等不及的要去附和、吹捧。

“話不多說,既然食香居開業,那我們玲瓏閣也不好不給點薄面不是?無論是新老客戶,只要買了我們的新品,就送一碗從來未在市面上出現過的飲品。當然,我這麼說沒什麼說服力。”

說罷,葉青葵伸手從桶裡忙活了半天,眾目睽睽之下端出一碗晶瑩透亮的冰碴子。

冰碴子一圈點綴了蜜豆,以及些許果肉,果泥。

她舉起,當著眾人的面,一頓攪拌。在人群中看了半晌,最後,將碗遞給了為首鬧事的大漢面前。

“我本無意要給任何人不痛快,只是,這個是世界總是需要創新不是?既然你們做不到創新,那便由我做。我們默許了你們效仿,緣何我與玲瓏閣就成了罪人?”

那大漢低著頭看著面前端著碗,一臉認真堅韌的葉青葵。

他從未見過一個女子,如此的堅持,大部分的女子從不敢和男人正面對抗。

可她如此胸有成竹,如同天邊掛著弦月。

這世間縱有萬千星辰,可那高掛於夜空中的月,卻是獨一無二。

可就是這份堅持,讓他喉骨微動卻也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我的新品,也是我們玲瓏閣即將重磅推出的。若是這位大哥願意,便就先替大夥嘗一嘗,到底是該接受新鮮的事物,還是固步自封。”

葉青葵一直舉著碗,也不催促,眼神直直地盯著那個男人,等待回答。

隨著碗裡的冰塊漸漸開始消融,周圍人的催促聲越來越多。

但無人敢上前催促,都忌憚著男人的塊頭。

這男人長得五大三粗,胸前掛著的圍兜上還有不少血跡,一看就是屠夫。

和他對著幹,那不是分分鐘被劈成兩半?

那男人咬咬牙,接過葉青葵手中的碗,垂眸看著碗中那晶瑩剔透的冰碴子。

眾目睽睽之下,他伸手攪拌了兩下,絲絲涼意隨著他地攪動,漸漸透過碗壁蔓延侵蝕到他的指尖。

他舀起碗中的冰碴子,緩緩送入口中。

這炎炎夏日,隨著他送進去的一口冰碴子,原本舒張開的毛孔,瞬間被涼氣所侵蝕。

冰碴子從喉嚨落入,唇齒瞬間如被寒冰凍結,又像是含著一塊燙嘴的食物,一時間吐不是、咽也不是。

冰碴子在他口中慢慢融化進入咽喉,再到胃裡。

所到之處,那涼意紛紛從體內散發,由內而外。

原本是漫不經心不情不願的一口,誰知這無比有滋味的冰飲下肚後,大漢的勺子挖得越發的快。

一口接一口,冰碴子含在嘴裡,凍得他翕動著唇。

惹得眾人忍不住想要替他嚐嚐。

“我,我,這東西,這!”大漢一抹嘴角,指著手中的空碗,支支吾吾,又看著葉青葵,話都說的不利索了。

葉青葵知道他想說什麼,也習慣了,大家在看到自己攜帶的飲品時,那吃驚的樣子也是她意料之中的。

青陽鎮的居民也是吃過冰飲的。

只不過,他們這邊的冰飲十分的普通,不過是用些冰摻雜著少許的白糖。

能夠吃白糖的人家也是奢侈,許多人家熱得只能用山間的泉水解暑。

能夠吃上這滋味繽紛的飲品,更是他們如何也不捨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