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青葵不說話,沈雲飛以為自己的反應嚇到了她,遂開口解釋道:“這髮簪,是我一位很重要的人遺留下的。”

重要的人?

葉青葵翕動著唇,卻也沒有問出口。

或許有一天,他會願意主動告訴自己的吧?

“雲飛,小葵,你們的爹爹和弟弟們回來啦——”

屋外一陣喧鬧。

葉青葵慌忙應了一聲,便不管沈雲飛,抓起枕頭下那支梨花簪下了床。

洗漱完畢,這才操著慌張的步子趕到院子裡。

沈家的當家人,玉孃的丈夫瀋陽坐在石凳上,他膚色黝黑,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莊稼漢,此刻正吧嗒吧嗒地抽著旱菸。

身邊還站著一大一小兩個男孩子。

這該是婆婆的另外兩個兒子吧。

葉青葵笑著迎上來,略有些不好意思,“娘,我昨夜還跟你說要一起去接爹回來的,今日睡得太晚……”

玉娘還沒來得及說話,公公瀋陽卻瞪大了雙眼,張著嘴巴抖著下唇。

這怎麼離開家一段時間,原本要死要活,看不起家裡任何人的葉青葵,怎的突然改口叫上爹孃了?

瀋陽眯縫著眼睛身子微傾,依舊笑眯眯地看向葉青葵,卻壓低了聲音,問道身邊的妻子玉娘,“她沒吃錯藥吧?”

“嘖,你這糙老漢,盡瞎扯!”玉娘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這人還在眼前站著, 丈夫還是改不掉口無遮攔的習慣。

之前因為口無遮攔,葉青葵和他抬了多少次槓了,還不長記性!

她抬手猛戳丈夫的腦門,咬牙唸叨了兩句。

葉青葵噗嗤一笑,連連說道:“沒事的娘,爹不知道我變好了,有這個反應實屬正常。”

話畢,轉身走到沈望面前,“二弟,又結實了不少。”

沈望是玉孃的二兒子,模樣生的不錯,身材健碩,也到了適婚的年紀。

為此,玉娘經常為他的婚事而頭疼。

家徒四壁,也怕委屈了上門的媳婦。

“葉青葵,你今天又想耍什麼把戲?”沈望擰眉打量著她,心裡憋著一口氣,無處可說。

要不是她,自己至於和父親帶著弟弟去做工?

現在還來裝腔作勢,誰給她的臉?

怕也只有自己那個一貫軟弱可期的娘,才會信她的邪。

找這麼一個嬌生慣養的主,去陪那個廢物。

他就不信,狗能改得了吃屎?

葉青葵頷首笑笑,並不想和家裡人爭個高低。

不過聽沈望的語氣,和他對自己態度,還有看玉孃的眼神,像是積怨已久。

眼神中,甚至還夾雜著怨恨。

“過去是我不好,以後我會做一個好嫂子的。”她話音溫柔,軟了又軟。

畢竟原主缺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過去對這些家人態度太過惡劣,被人不喜實屬正常。

想到這,她伸手想要揉揉沈望的頭髮,卻被一臉嫌棄厭惡地躲開。

無奈,葉青葵收回手,轉而看向站在那眨著眼睛的沈聞。

好可愛的孩子,這怕是隻有上小學的年紀吧。

瘦瘦小小的,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到是和玉娘頗為相似,沈聞抬眼看了看她,又不敢和她對視。

只是偷摸著打量,小聲道:“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