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葵恨不得上手,把夥計囂張的嘴臉給撕下來。

從她站在回春堂這裡,不過須臾片刻而已,這夥計就口出惡言。

村婦是吧,她還不伺候了!

“好,既如此那我另尋別家就是。”初來乍到,她不願再多說什麼。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葉青葵挽著籃子轉身欲要走,夥計卻在她身後滿臉得意之色,“嗬吐~什麼東西,一天天盡是這些投機倒把的人,誰要買你的東西!”

說著,就朝葉青葵身後的青石板路上狠狠吐了口唾沫,滿臉鄙夷之色。

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山野村婦,什麼都不認識,還盡喜歡麻煩人。

剛剛邁出去的步子即刻收回,葉青葵轉身,饒有深意地望著回春堂的夥計。

今天是來做買賣的,不是來找不痛快的。

可偏偏,就有這種隨意批判他人的人,在她雷區反覆蹦迪。

“古來醫道通仙道,半積陰功半養身。”葉青葵微抬著下巴,堅定的目光一直看著回春堂的正門,“很難想象出,這懸壺濟世的回春堂裡,竟然有這副嘴臉的市儈之人。還有那作壁上觀之人,如此的放之任之,可嘆可悲可笑……”

她行醫治病這麼多年,一直牢記著爺爺說的話。

不求能去幫助別人,但也別任意踐踏別人的尊嚴。

從前只覺得爺爺誇張,如今,倒真是遇上了如此狗眼看人低的人了。

夥計雙手掐腰,這才反應過來葉青葵是在嘲諷自己。

當下氣得他抬手就要打人。

“住手——”

葉青葵輕挑眉尾,從一開始,回春堂的正堂中間就坐著一名中年男人,一直看戲。

臉上的表情諱莫如深,且一直沒有要制止的意思。

看穿衣打扮,胸口的“春”字赫然醒目,但衣料比眼前的夥計好了數倍不止。

若不是回春堂的當家人,這夥計又怎敢當街露出這種神態,作威作福。

“二狗,怎能如此衝撞了這位姑娘。”回春堂的掌櫃,一撩衣袍走了出來。

話雖說的漂亮,可臉上全然沒有責怪之意,反而眼裡還透露著一絲絲的讚許。

掌櫃不急不緩站定在葉青葵的面前,抬手似是要致歉,卻忽然收回捋了捋自己的鬍鬚,“姑娘莫要生氣,我回春堂絕非是不講理的地方,只不過……”

他上下打量了一圈葉青葵,最終目光落在了她手上的籃子裡,“只不過,我需要先看看貨。若真的是上品地精,那我回春堂可給一兩銀子。”

一兩?

別說一兩,就是五兩她也不想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