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娘她,她去了哪裡?”安恆問道。

“等你得了京城的封封回來找我,我替你找到她。現在找到她,你保護不了他們。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

葉風的話有些直接。

原來葉風什麼都知道?還是他只是知道自己的處境艱難?

現在的安恆想,是不是自己的娘讓葉風來幫他?

“什麼?”安恆驚慌地看著葉風。眼淚奔湧,骨鯁在喉。

原來母親一家的失蹤真的與安府有關。

難道是因為母親不願意在安府做他父親的三夫人,所以遭到追殺躲起來了?

安恆的父親確實是水西的土司大人宣慰使安札。

安札高大魁梧,生性爽朗,家中有五房夫人。

安恆的母親是他娶的第三房夫人。

安恆幼時的記憶裡,他在外婆家裡也很少見到自己的母親,就算見到了也會在深夜。

那時候他還年少,已經記不得是在哪裡,他只記得那裡有外婆,有外公,有師傅,有教書的先生,還有一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舅舅。

他的母親回來看他,總會在他熟睡時候。他會被外婆叫醒,看到一個面色白皙,黑巾黑衣的女子微笑看著他,將他抱在懷裡。

安恆想到這裡,簡直無法忍住自己的眼淚,一時間泣下如雨。

難道母親是逃離安府的?為了躲著安府的人,所以只會在半夜偷偷回來看他?

後來他回到安府,偶爾和他的父親安札談起他母親時,他父親總是嘆息,說他是做了夢,那不是真的。他娘早已經去世了。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達貴州,怎麼和外婆一家分開的。

那時候他還年幼,離開外婆大約七八歲的樣子。

這些年他在貴州生活,沒有母親,也沒有外婆在身邊。

幸虧他有一個不錯的奶孃,他爹還給他找了一個不錯的師傅,前任的七星門門主。

秘雲深回到客棧,林蘭樓和李吹笛正做在桌邊的燈下,喝茶聊天。

他們知道現在是安寧的。

不管這種安寧是短暫還是長久,都要認真地度過這一刻。

桌子上竟然還放著花。

秘雲深臉色發白跑進客棧,看到這一幕,急道:“安恆騙我。”

“怎麼了?”林蘭樓問道。

“他說先生出事了,讓我趕緊回客棧。”

林蘭樓笑了笑,“你們又鬧什麼?”

“他,他現在怎麼變得這樣不靠譜。他說和我分頭走。”秘雲深氣道。

“你見到他了?”李吹笛問道。

秘雲深嗯了一聲。

“會不會有什麼事情?”李吹笛問林蘭樓道。

“以安恆的性子,不應該開這樣的玩笑吧?”林蘭樓道。

“他剛才不是差人送了口信回來,說安全勿念嗎?為何要讓雲深回來?”李吹笛問道。

“他去見朋友,怕雲深一個人在外面危險?”林蘭樓漫不經心道。

“我去見了絡衣。”秘雲深道。

林蘭樓吃了一驚,問道:“絡衣怎麼樣?”

“確實懷有身孕,不願意出門見人。可能會在洛陽一直住下去。”秘雲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