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子牽扯了一下嘴角,不像是笑,倒是有幾分市井公子的邪性,象徵性地朝著李吹笛打了個招呼。

李吹笛道:“怎麼稱呼你,安小王爺?”

“我小名蠻兒,你叫我蠻兒就行。”

李吹笛一時無語,堂堂安小王爺,他們稱他為蠻兒不太合適吧?

“不太合適吧,小王爺。”

“我身家性命都託付給各位,叫我聲小名沒有什麼不妥。在下安恆,水西安氏二公子。你們想怎麼稱呼都可以。”安恆道。

“為了行程方便,以後我們稱小王爺為二公子如何?”

“可以。”

看來這位世子爺倒也是爽快。

林蘭樓看了看他們,沒有說話。他總覺得這個二公子有點怪,卻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對。

“需要我為二公子介紹一下我們三人嗎?”李吹笛問道。

“不必了。閣下是大名鼎鼎的追風劍李吹笛,那位是赫赫有名的落羽劍林蘭樓。二位在江湖的還有個風雲雙煞的威名。那位英俊貴氣的公子,一劍勾魂秘雲深。”安恆平靜道。

“看來秦大人把我們的底細都告訴你了。可是他從未向我們提起過你。對二公子我們是一無所知。”

“我就是三位看到的這幅模樣。自幼不是在王爺府長大。由鄉間外婆撫養長大。因幼時得恩師指點武功,又幸得恩師指點識字,所以成了現在這幅樣子。有幸被家父指派前往京城太學學習。”

說著伸了伸胳膊,轉了個圈,表示自己無殘疾。

安恆的表達字句清晰,條理明確。但是言辭裡似乎還帶著點無奈。

似乎去太學不該他去。

也是,畢竟現在去太學不但路上兇險,只怕到了京城也會是困境。

林蘭樓覺得他哪裡不對的顧慮都打消了。

看著他哪裡不對,他還就吧不對解釋的剛剛好:他是鄉間長大,上過儒學。

不是典型的富家子弟,也不是典型的王府子弟。

他看上去年紀輕輕,似乎又太大氣沉穩了些,言辭還滴水不漏。

或者說他心機太穩重了些。

林蘭樓什麼也沒說,秘雲深自然更不會說什麼。

草草吃了午飯,四人一行就出發了。

還與昨晚一樣,安恆帶著他的馬車伕,乘著他自己的馬車,走的不緊不慢。

為了安全,秘雲深棄馬乘車。目的是陪著安二公子。

可是秘雲深躺在車上睡著了。

安恆還是體貼地給他蓋上被子。

加之兩人都不說話,這車上就像沒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