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沒有說話。

官府辦案講究證據,他們懷疑誰也不合適。

就算懷疑誰,沒有證據之前也絕對不能說出來。這是官方的規矩。

放眼雲貴,川東湘西幾大門派,包括七星門、點蒼派能憑一人之力殺掉十八道的七大高手,還用的相同的招式,確實找不出來。

“你接安氏小王爺的時候,傷你的那個人是什麼樣的人?”

“那個人可怖異常,我在江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之人。身形頎長,臉戴面具,身影如魅影,功力極為深厚。

但他似乎並不想殺我們,不然我們根本沒有活命。我感覺他好像在等什麼人,恰巧我們路過,好像是壞了他的什麼事,他情急之下出手傷了我們。”

秦明月想了想又道,“你們兩人聯手也未必能贏他。太可怕了,他大約是我這些年見過的最可怕的人。”

回到客棧,李吹笛坐下來喝了杯茶。

林蘭樓似乎出門辦事剛剛回來的樣子。

林蘭樓看出了李吹笛的異樣,急忙上前給他摸了摸脈象,道:“你給秦大人療傷了?”

李吹笛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神色微微有些倦怠。他一把拉住林蘭樓道:“沒事,我自己願意給他療傷,你別擔心我。”

林蘭樓點點頭道:“我沒怪你。今晚上早些歇息。”

“今日秦大人說那日阻截我們的十八道人被截殺了,皆是一招斃命。”

“是嗎。”林蘭樓似乎並不是很吃驚,也不那麼感興趣。

“官府的人去勘驗屍體了,沒有什麼頭緒。你怎麼看?”李吹笛看著林蘭樓問道。

“黔地地處遙遠,因為山深林密,也素稱是煙瘴苦寒之地,此間多處都為朝廷流放強賊的地方。

有高手出現,也是正常。再說十八道的人多行不義,仇家滿地,被人截殺也不奇怪。”林蘭樓淡淡道。

“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我曾在黔北深山,也在黔西和黔東北奔走過,自然有耳聞。也親見黔西北深山中有色目人。他們有的不是流放過來,是避世而來。

深山中世家鉅富也有眼見過。黔地山形複雜,哪怕是剛剛見過世家莊園,不出二里,想要再找回去都很難。所以,黔地是流放和避世的天堂。這樣的天堂出一些神人也是難免。”

李吹笛聽得有些吃驚,忍不住道:“以後我們也避世深山可好?”

林蘭樓笑了,問道:“我們為何要避世深山?沒有仇家追殺,也沒有鉅富要掩藏。好好的繁華盛世不居住,避世深山幹嘛?”

“也是。”李吹笛有些頹唐地笑了笑。

林蘭樓又笑,“你向來嘴刁,揚州的燒鵝,姑蘇的醬肉都是你喜歡的,陳年的花露白也只有江南的最好。我們住在那裡才好。”

是啊,他們為何要避世?這萬丈紅塵的好他們還沒有安寧享受過。

等此事完了,他該和林蘭樓一起回去,好好地安安靜靜地生活了。

“蘭樓,你說會不會居一天殺了他們?”李吹笛又問道。

“怎麼會?殺手不會一次殺那麼多人,就算是要殺那麼多人,居一天絕對不會用硬拼的辦法去殺人。”林蘭樓道。

“會不會是被迷暈了,才被人殺死?”

“官府沒有說他們中毒。普通迷藥在野外不會有那麼好的作用。”

“那會不會是湘西趕屍老司給他們下了迷障,讓他們產生幻覺,然後被殺?”

“十八道的人精通蠱毒,有的人甚至就是趕屍的老司,精通傀儡術。他們的武功集七星門和點蒼派的特點,還有衡山派,青城派的影子。不太可能隨隨便便就能被人下毒,設了迷障。”

“會是熟人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