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安靜行駛的馬路上。

注意到副駕駛位上的西木高樹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一隻手撐在車門扶手託著臉的錢形悠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後,說道。

“高樹,有什麼事情想說的你就說吧。”

“少爺....我。”剛說了幾個字,西木高樹又一次把話重新咽回去了,剛好他眼角的視線對上正在開車的本山看過來的視線,眼神對視了一秒之後,西木高樹深呼吸一口氣,表情重新回到嚴肅的樣子開口說道。

“少爺,這麼簡單放過那個女人,會不會。”

「會不會悠遊寡斷了一點?須知斬草要除根吶。」

後面的話,西木高樹沒有說出口,因為這句話已經不是身為管家、助手身份的西木高樹能說的了,這已經是屬於僭越了。

不過,不用說錢形悠也知道西木高樹後面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麼。

僅僅只是以選派皆川茜和後面趕來的鐘井鳴海的兩人到其他學校進修,實則是封鎖兩人兩年經濟來源,只允許對方透過兼職之類的臨時工維持自己基本生活所需。

換句話而言,就是讓原本生活還算過得去,能有一份體面的皆川茜經歷兩年社會最低層的生活。這樣的懲罰,在西木高樹看來實在是太過於輕了。

按照他的想法來算。

“少爺,我覺得就算是「社會性死亡」,對於這樣的女人來說,都是很輕的了。”西木高樹咬牙說了這麼一句話。

“喂,高樹!”開車的本山突然出聲呵斥道。

西木高樹知道本山是出於告誡自己的意思,所以他也沒有惱怒,冷靜下來之後的他還是心裡還是有點不甘。

“高樹。”錢形悠聽到「社會性死亡」這幾個字,突然想起了自己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的事情,面容不禁黯淡了下來。

“不要這麼簡單就把這幾個字掛在嘴邊。”

聽到自家少爺的聲音,西木高樹心中突然一怔,然後想起了自己少爺曾經的經歷,他心中不由得湧起一絲愧疚。

“對不起少爺,是我失言了。”

不僅是西木高樹,同樣愧疚的本山剛想說話,錢形悠便出聲打斷了。

“沒事,我不介意。”

見到前面的兩人情緒都有些不對勁,錢形悠也不想繼續說這件事,他又不是抖m,沒事就把自己心理創傷扒開。

這是想要博同情,還是想要說報復社會啊。

“我之所以會這麼選擇。”錢形悠向自己的兩位下屬解釋了一下原因,“如果皆川茜真的那麼做了,我就算現在把人沉到東京灣裡也不為過。”

其實,錢形悠真的有那麼一瞬間想要把皆川茜這個女人沉到東京灣裡,而且他也有百分百的把握沒有任何一個警察、人能查的出來。

但當這個念頭出現在他憤怒的內心的時候,霞之丘詩羽溫柔的笑容驅散了遮蓋在錢形悠心頭的怒火。

是的? 今天他這麼做了? 以後他絕對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

“罪不至死。”

這四個字就是最主要的原因。

從車頭前的後視鏡裡注意到前面兩人有些釋懷的表情,錢形悠心情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其實你們都忘記了一點。”

聽到後座的少爺這麼說? 西木高樹好奇的扭頭望向身後的錢形悠? 而本山心裡也是十分的好奇,只不過現在的他需要開車。

“調查報告第三頁倒數第四行。”錢形悠嘴角微微翹起? 而西木高樹聽到自家少爺的話之後,下意識的回憶起自己做的那份調查報告。

錢形悠見狀也沒有說話? 就是微微笑的看著思索中的西木高樹。

「根據調查? 皆川茜有強烈的追求物質的傾向,並且從調查過程中,我們發現對方為了保持自己對異性的吸引力,會經常有選擇性的出入各類高檔店鋪購買奢侈品。」

“哦!”西木高樹恍然大悟的右手錘了一下左手掌心? “所以? 少爺你封鎖對方經濟來源,只侷限對方做一些底層的勞動工作是出於這個原因?”

“嗯。”錢形悠點點頭,“對於皆川茜這樣的人來說,有什麼事情能比沒有錢、沒有身份更加重要?更不用說,兩年時間熬下來? 先不說我和詩羽已經畢業了,就單單是對方為了維持生活而辛勞工作導致顏值減低。”

“這難道不是對皆川茜最好的懲罰的嗎?”

沒錯? 皆川茜的確是享受來自同性的妒忌、以及異性的愛慕,而她本人雖然也有一定的顏值? 但是缺少了這些奢侈品包裝的外表,皆川茜還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優勢發揮?

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和玩弄感情嗎?失去了物質的包裹? 皆川茜也只能算上是一個顏值高一點的女人而已。

翹著二郎腿的錢形悠雙手扣在膝蓋上? 整個人有些疲憊的向後仰躺在椅背上繼續說道? “我和詩羽還有一年多一點的時間就畢業了,沒有必要為了一個隨時能掐死的小人物,而給我和詩羽的高中日子留下這麼不和諧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