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錢形悠說話的時候已經是有意的壓低了音量,但對於只是把頭埋在霞之丘詩羽胸前,耳朵也沒有堵著的安樂岡花火一字不落的全聽到了。

紅著臉,安樂岡花火掙扎著將自己的腦袋從閨蜜規模宏偉的身前抬起,腳步向後邁開了一小步,乖巧的與霞之丘詩羽拉開一段小小的距離站著。

同樣的,不止是安樂岡花火覺得不好意思。作為錢形悠這一句話的最主要的傾聽物件的慄屋麥抬起手,手指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撓了幾下。

霞之丘詩羽看了看面前的不好意思的連手不知道哪裡才好的閨蜜,回頭看了看被一句話掃個正著的慄屋麥,她氣呼呼的轉過身子,鼓著臉走到錢形悠的身旁,抬手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男朋友的手臂。

“悠!”

嬌嗔的喊了一聲男友的名字之後,霞之丘詩羽視線微轉,看見依舊站在原地不動的慄屋麥,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小老弟,沒看見姐都給你讓出了位置了嗎?還不愣著幹嘛。

霞之丘詩羽這一個包含深意的眼神以及小動作,慄屋麥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但是作為霞之丘詩羽的男朋友,錢形悠第一時間就看出來了。

不需要女朋友說什麼,心有靈犀的錢形悠看了眼不遠處站在那裡手無舉措的安樂岡花火,然後身子往後退了一小步,稍微落後一點慄屋麥之後,錢形悠二話不說抬手就是往慄屋麥的後背拍了一拍。

沒有預料到自己會被人從後面襲擊的慄屋麥,被錢形悠這一掌拍的往前踉蹌的走了幾步。疑惑夾雜著些許不滿的慄屋麥回頭望向錢形悠。

這時,站在他身後的錢形悠、以及已經挽起錢形悠一邊手臂的霞之丘詩羽,這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著自己張了張嘴唇。

「還等什麼?」

雖然沒有聲音從兩人的嘴唇裡傳出來,但是慄屋麥還是讀懂了這句話。

到現在為止,還沒搞清楚狀況是什麼的慄屋麥一頭霧水的扭頭看向前面不遠處乖巧的站著的安樂岡花火,然後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錢形他們該不會以為我和花火鬧矛盾了吧?」

想到這裡,有些哭笑不得的慄屋麥想要轉身告訴站自己的身後的兩人。

「鬧個鬼的矛盾啊,我和花火今天早上之後就沒怎麼見面了,連放學都是直接各回各家的。」

但是,慄屋麥卻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因為,如果要說他和安樂岡花火鬧矛盾也不是沒有,畢竟今天早上在二樓與一樓樓梯相連處,安樂岡花火沉著臉走下樓的背影,讓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和安樂岡花火鬧矛盾的慄屋麥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想要扭頭回家做作業的他,最終萬般無奈化為一聲嘆息。

唉——

算了算了,說句對不起就回去吧。還有好多作業沒寫完吶,沒工夫在這耗。

好像放下武器、不想反抗計程車兵一樣,慄屋麥在那一聲嘆息之後,就邁開腿,走到安樂岡花火身邊,微微低下了點腦袋,嘴巴湊到安樂岡花火的耳邊,小聲說道。

“好啦,今天早上是我不對,對不起啦。”

聽到慄屋麥溫柔的聲音,以及他提起早上的事情,情緒已經安定下來的安樂岡花火不知為什麼,突然間又有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

慄屋麥伸手,掌心撫在安樂岡花火的臉頰上。大拇指輕輕為安樂岡花火擦去臉上的淚痕,看見安樂岡花火閃爍著光彩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慄屋麥嘴角微微勾起,輕聲溫柔的對快要哭出來的安樂岡花火說道。

“怎麼又哭了?好啦,不哭昂。”

話音剛落,安樂岡花火一頭直接撞進了慄屋麥的懷裡,繞到對方身後的一雙手緊緊的抱著慄屋麥的腰。

安樂岡花火一直挎在肩膀上、即使是之前被霞之丘詩羽抱著都不曾滑落的書包,這次,從她的肩膀上滑落,發出“啪”的一聲,掉在橋面上。

「總算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