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頭看了眼眉頭緊鎖、一副想著什麼重大事情的樣子的錢形悠,藤井夏生握拳放在自己的嘴邊輕聲假咳一聲。

“嗯咳。”

聽到聲音的錢形悠從沉思中退了出來,偏頭看了眼藤井夏生之後,沒好氣的伸手在藤井夏生背上用力一拍。

這一拍把藤井夏生的假咳嗽給拍成了真咳嗽,被接連拍了幾下之後,藤井夏生連忙將自己的身體轉了個方向,讓錢形悠的下一擊落空的同時,他惱怒的瞪了眼假裝無辜的錢形悠。

“你是想拍死我嗎?”

“誰知道你裝的。”錢形悠表情無辜的聳了聳肩膀,這麼一副無辜的樣子可把藤井夏生給憋的無話可說。

“你什麼時候和皆川老師這麼熟的?”總算是不咳了的藤井夏生問道。

“熟?”錢形悠提著行李箱來到客車側下方的行李艙,一邊將手中的行李箱往已經被填的差不多的行李艙僅剩的少許空隙塞了塞。

“算不上,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個學期我都沒上過一節音樂課,就算是這個學期都好。”

“也是。”藤井夏生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見到錢形悠這麼費力都沒把行李箱塞進去行李艙,於是他便搭把手,將空位周邊一些之前那些同學們隨便塞進艙裡的行李箱整理了一下。

“沒想到,就四天三夜的旅行,這麼多人帶行李箱去。”幫完忙之後的藤井夏生臉色有些古怪的看著塞得滿滿當當的行李艙,然後下意識瞥了眼身上還揹著一個運動包的錢形悠。

感覺到藤井夏生奇怪的視線,錢形悠面無表情給自己解釋了一句。

“這個才是我的行禮,那個全是詩羽的。”

“我又沒問你這個。”被戳穿了心思的藤井夏生打了個哈哈,看著這個言不由衷的傢伙,錢形悠闇嘆一口氣,似乎像是感慨自己的好友為什麼這麼傻。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平日裡不是你損我就是我損你,這讓藤井夏生在某些方面的心思特別敏銳,就好像錢形悠這一聲嘆息中已經被隱藏的很好的感慨,當然是貶義的意思,都被藤井夏生給聽出來了。

“沒什麼。”錢形悠搖了搖頭,轉身向著已經變得稀稀拉拉的登車隊伍當中,一邊走,一邊用只有他和藤井夏生能聽到的音量說道。

“怎麼可能會用一個行李箱,又不是在家。”

“行行行,是我傻了行不。”藤井夏生聲音充滿了自暴自棄,一邊搖頭失笑,一邊跟了上去。

“錢形君,就剩你和藤井同學咯。”皆川茜笑的眉眼彎彎的和向著自己走來的錢形悠打了聲招呼,當然,她也沒忘記和身後的藤井夏生打招呼。

只不過,一個是說出聲,一個只是笑一笑就算而已。

皆川茜這一聲招呼,錢形悠點點頭,很是疏遠但又不是客氣的用社交辭令回了一句。

“很抱歉,讓您久等了皆川老師,我們馬上登車。”

隨後,不等皆川茜在說些什麼,錢形悠就立馬轉身踩著車門外的踏板登上了客車。見到錢形悠這麼疏遠,甚至有種戒備自己的姿態,皆川茜臉上的笑容隱約浮上了一絲不容覺察的陰霾。

不過,對於已經習慣了將自己的心思隱藏起來的皆川茜並沒有讓這一絲陰霾展現多長的時間,也就是出現一瞬間的事情。

畢竟,連跟在錢形悠身後登車的藤井夏生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