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形家本宅。

送走錢形本家最後一名參加本次舉行的家族晚宴的成員之後,霞之丘詩羽下意識的長長撥出一口氣。

錢形惠美見狀,溫柔的伸出手牽起站在自己身旁、已經一整個晚上都沒有休息過、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的霞之丘詩羽,笑著問了一聲。

“累了嗎,詩羽?”

臉上多少有幾分疲憊之色的霞之丘詩羽聽到錢形惠美的話之後,並沒有把自己的疲憊說出來,只是安靜的微微笑著搖了搖頭。

其實,錢形惠美的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問出來,她已經看出了身旁這個未來兒媳已經有些累了。

即便霞之丘詩羽不像錢形惠美所見過的其他一些家族的嬌滴滴的大小姐。但是對於一個小女生來說。

代替未婚夫,為他的任性負起責任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女生能做到。而且從放學之後,就馬不停蹄的開始準備,一直到現在,整整差不多5個小時。

先不提能不能做好,但能堅持到現在,也只能說霞之丘詩羽已經是很好的了,事實上,霞之丘詩羽不僅堅持了下來,而且她那落落大方、毫不遜色於當代家主夫人,也就是錢形惠美的表現。單憑一點,已經足夠向其他任何一位錢形家成員說明。

霞之丘詩羽有資格,成為下一任家主夫人。

畢竟,霞之丘詩羽今年僅僅只有17歲。

假以時日經過錢形惠美的教育之下,她的優秀,是每一位錢形家成員、不管是本家還是分家都是可以肯定的。

更何況。

錢形惠美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小心的捋起霞之丘詩羽耳邊垂落的一絲秀髮。

露出了一隻精緻的銀質耳墜。

這樣的動作,讓霞之丘詩羽想起了自己右耳上這一隻僅有的耳墜是怎麼來的,這麼一想的她俏臉微紅的稍微低下了點小腦袋。

見到霞之丘詩羽一副小女兒的樣子,錢形惠美不禁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辛苦你了,詩羽。”

“不辛苦的,嗯。”得到這一隻耳墜,霞之丘詩羽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可以理所當然喊出那一聲錢形惠美的稱呼,但是真要到喊的時候,即便霞之丘詩羽再怎麼大氣,都會有那麼一絲羞意。

錢形惠美也不著急,微笑著安靜的等待霞之丘詩羽。

最後,一聲聲如蚊吶的稱呼,緩緩從霞之丘詩羽的口中傳出。

“媽媽。”

“嗯。詩羽醬。”

.......

一個人在家的情況,事實上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這一次,錢形悠卻格外的能感覺到那種只有一個人的孤獨。

應該說,這不僅僅是孤獨,還有一分愧疚。

他是知道的,知道今晚錢形家舉行家宴。原本,作為第一繼承人的錢形悠是應該要以最好的狀態出席這次宴席的。

但,明知道是這個責任,內心的抗拒讓錢形悠最後還是選擇了逃避。

就在這個時候,霞之丘詩羽站出來,接過來錢形家這個擔子。這怎能讓錢形悠可以安安心心的坐在家裡呢。

在藤井夏生家裡的時候,慄本文哉看出的錢形悠的反常,其實,那個時候,錢形悠一直掙扎著要不要趕過去。

後來,一條來自於妹妹的、錢形巡的line。

【小巡:詩羽姐好厲害啊!叔叔他們都說,詩羽姐和媽媽一樣,有擔當的!而且我看見奶奶摘下了自己的耳墜,親自戴到詩羽姐的耳朵上!好羨慕啊!!】

就是這麼一條line,讓心中忐忑不安的錢形悠總算是能安心,只不過,安心過後,代替卻是一絲愧疚。

愧疚的原因,是已經知道了,而安心呢?

來源於那一隻耳墜。

錢形悠從記憶裡知道,小時候,自己曾問過奶奶一個問題。

‘奶奶,奶奶,為什麼奶奶只有右邊的耳墜,耳墜不是應該是一對的嗎?那那那左邊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