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用送了良子姐、正男哥。”

“那行!以後記得回來就到大哥這裡來,大哥請你吃飯!”

“好啦大哥,嘮嘮叨叨的。”南條良子沒好氣的拍了一下大哥南條正男的手臂,然後轉過身子,笑著對著背好揹包,準備離開的錢形悠說道。

“小悠,記得常來,南條屋永遠歡迎你。”

“嗯,一定的。”錢形悠笑著點點頭,然後低頭看了一眼手錶,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拉了拉揹包,一邊背對著站在門口目送自己離開的南條兄妹揮手告別,一邊向著記憶中家的方向走去。

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他,錢形悠,是這麼想的。

目送著錢形悠的離開,南條正男喃喃自語道:“吶,良子,你有沒有發現,悠醬好像變了好多。”

南條良子沒有說話,一直到錢形悠的身影消失在轉角之後,她轉身,一邊進店,一邊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一定是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啊,真的是太好了。”

“嗯,真的是太好了。”南條正男最後看了一眼街道的轉角處,衷心的說了一句,“悠醬,一定會好好的。”

“不要再像那個時候一樣了,悠醬。”

.........

一大早,錢形惠美就早早起來,簡單洗漱之後,換上外出的衣服,將頭髮一紮,錢形惠美就急匆匆的提著籃子出門了。

今天是一個大日子。

因為,今天,是自己一直心念唸的兒子,錢形悠回家的日子。

“不知道,小悠有沒有變瘦啊。”錢形惠美一邊在挑選今晚的食材,一邊心裡止不住的想道。

算算時間,錢形惠美已經快4個月沒有見到自己的兒子,她心裡十分掛念。

只是,錢形惠美思念當中,帶著一點悲哀和後悔。

她一直都知道,為什麼錢形悠會選擇離開琦玉,小小年紀就獨自一人前往東京讀書,而且,他還拒絕了自己的幫助,選擇了自力更生。

東京啊,這麼一座大城市。一個成年人,如果能力尚缺一點,都有可能會被吞的連渣子都不剩,而她的兒子呢?

一個剛滿16歲的少年。

錢形惠美不敢想象,因為她怕她這麼一想,淚水就止不住往下流。

因為這一切的源頭,都是當初,她和自己的丈夫,也就是錢形悠的爸爸,錢形平次一個錯誤的決定。

一個誤會。

她根本沒有任何資格,去挽留錢形悠,去阻止她。

尤其是,在見到丈夫錢形平次藏起來的那份心理評估,和那一樽空蕩蕩的塑膠瓶之後,錢形惠美更加明白。

都是自己將自己的孩子,逼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