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後院涼亭。

“怎麼了?”

胡非察覺到了安慶公主的情緒有些異常,於是轉過了頭,溫柔的問道。

“我知道,真正的原因不是這個。”

安慶公主自責的搖了搖頭,緩緩說道,臉上滿是歉疚。

“傻瓜,別胡思亂想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胡非笑了笑,堅持著說道。

“不,我知道,是父皇和皇兄一直逼你做出選擇。”

安慶公主搖著頭,愧疚的說道。

聽完安慶公主的話,胡非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隨即輕撫著安慶公主的頭。

“他們沒有逼我,也沒人可以逼我做任何我不願意做的事,我真的只是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況且,我總該為朝廷做些事,立一點功勞,這才配得上你,畢竟你是父皇和母后最寵愛的人。”

胡非笑了笑,繼續解釋著。

但其實這些藉口,連他自己都不信,又何況心思敏感的安慶公主。

“你立的功還少嗎?你已經為朝廷做了那麼多事,那些到如今都還在小瞧你的人,只能證明他們的愚蠢。”

“不是這樣的!我知道!”

“沒有什麼配不配一說,即便是依舊是曾經的京師第一紈絝,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你平安!”

安慶公主看著胡非,有些激動的說道。

聽完安慶公主的話,胡非的心底瞬間升起了一絲暖流,忍不住緊緊地將安慶公主摟進了自己懷中。

他知道,安慶公主是在擔心自己得罪了春秋堂的事。

“既然父皇和皇兄都希望我為朝廷效力,那就順勢而為吧,躲不掉的,這也是我逃避不掉的責任。”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胡非緊緊地摟著安慶公主,緩緩說道,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也是所謂的真正原因。

有些路,註定要走,有些事,註定要去做,有些選擇,也註定沒有選擇。

就這樣,兩個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誰也沒有再說話,因為他們各自都明白對方的心情。

胡非一邊摟著安慶公主,一邊緊握著手中的九千寒,仰頭望著夜空中的那輪朦朧的皓月,心中的決心更加的堅定。

...

魏國公府。

書房之中,魏國公徐達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已經許久沒有動過了。

副將盧衝恭敬地站在一旁,微低著頭,面色稍顯凝重。

“將軍,時辰不早了,您該歇息了。”

盧衝猶豫了良久,終於開口說道。

聽到盧衝的話,徐達漸漸回過神來。

“不行,明日老夫還得進宮一趟,不能讓胡非就這麼成為錦衣衛指揮使,如果放任下去,他的權力只會越來越大,早晚會像他的父親一樣,權傾朝野!”

徐達眉頭緊鎖,意味深長的說道。

“木已成舟,恐怕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