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叔父”這兩個字,朱標和李善長同時愣住,緊接著相視一眼,忍不住笑出了聲。

尤其是李善長,一時之間笑得合不攏嘴。

“叔父?何來叔父之稱?”

李善長一邊笑著,一邊看著胡非問道。

“韓國公之弟李存義與胡家旁支乃親家,李存義之子便是家父的侄女婿,那要論起來,韓家與胡家便沾著親,叫韓國公一聲叔父也不為過。”

“如有冒犯之處,還望韓國公見諒,以後不叫便是。”

胡非笑了笑,緩緩解釋道。

“不必,就叫叔父,老夫喜歡這個稱謂。”

李善長擺了擺手,高興的說道。

胡非說的沒錯,若要真論起來,李善長跟胡惟庸算得上親家,他叫李善長一聲叔父也是理所應當。

不過雖然胡惟庸如今能坐上丞相之位,離不開當年李善長的舉薦,但是或許是因為現如今李善長成為了太子朱標的近臣,現如今除了李存義與胡家走得比較近之外,李善長跟胡家走得卻並不算太近,否則李善長跟胡非也不可能直到如今才第一次相見。

“恭喜韓國公,一場棋下出了一位名動天下的侄兒。”

朱標衝著李善長拱了拱手,笑著說道,不過話音中似乎透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也是,哪個叔叔攤上胡非這麼一個惹是生非的侄子,也夠頭疼的。

“多謝殿下,只是希望以後這個侄子能體恤我這個老頭子,少給我惹一些事端才好。”

李善長一邊說著,一邊笑著看向了胡非,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深意。

“叔父放心,侄兒謹記。”

胡非拱了拱手,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就會嘴上說,本宮聽說,昨日你進宮可把父皇氣得不輕。”

朱標輕哼了一聲,看著胡非不滿的說道。

“太子殿下冤枉了,下官只是半個月沒怎麼跟人說話,一見陛下,覺得親切,就說了幾句,可是話太多,惹得陛下心煩了。”

胡非笑了笑,緩緩解釋道。

“聽說之後就去了燕王府?”

朱標話音一轉,一邊低頭開始斟茶,一邊緩緩問道,最後還不忘為胡非添滿了茶杯。

太子親自斟茶,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待遇,可是在胡非眼裡看來,這杯茶更像是毒酒,暗藏著某種威脅。

“是。”

胡非恭敬的護住了茶杯,點了點頭。

“你救了四弟,他一定很感激你吧,他是個愛才的人,一定非常樂意與你結交。”

朱標一邊笑著,一邊緩緩說道。

“作為大明子民,營救燕王是分內之事,不敢奢求回報,不過燕王殿下的確說過與下官有緣,還願意屈尊與下官以兄弟相稱,讓下官日後稱他為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