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官實在是沒有想到,公子居然能夠提前完成所有軍糧供給,年節之前就將之前約好的四季貨品全部送到了邊關,下官不得不佩服。”

唐鐸看著胡非,一臉欽佩的說道。

胡非笑了笑,爽快的在文書上籤了字。

“公子,下官這銀子可還都沒付呢,您也不點點就簽了字,就不怕下官反悔?”

唐鐸愣了一下,打趣著說道。

“我相信唐大人,更相信陛下,怎麼也不可能把我那點銀子放在眼裡吧?”

胡非笑著說道。

原本之前他與唐鐸約定的是需要分四次將邊關軍糧籌齊,可是自從開了惠豐銀行之後,銀子花都花不完,現在各地都建了工廠,所以之前原本需要四季才能生產出的貨品,年節之前就已經全部送到了邊關駐軍之中。

“胡公子的氣度,令下官佩服!”

“常州賑災一事,十萬兩年餉之事,更是讓下官敬佩,能有幸與公子相識,實為下官的榮幸!”

唐鐸看著胡非,認真的說道。

“唐大人過獎了,舉手之勞而已,天降大任,我等生於此時,總該為這天下做點什麼,當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

胡非笑了笑,擺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道。

“胡公子真乃大義,下官自愧不如!”

唐鐸愣了一下,意味深長的感嘆道。

“好了,別淨挑好聽的說了,就算你把我誇上天,該收的銀子,我一分都不會少。”

胡非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哈哈哈...”

“這點胡公子大可放心,銀子我都已經準備了,全都裝車妥當,一會兒胡公子離開之時便可帶走。”

唐鐸忍不住哈哈大笑著說道。

“有勞唐大人。”

胡非笑著拱了拱手。

二人又寒暄了一陣之後,胡非這才起身告別。

原本唐鐸說要派人護送,但是胡非拒絕了。

現在的他,早已今非昔比,如今敢在這京師城中劫他馬車的人,還沒有生出來,更何況還是兵部的馬車。

然而當胡非走出兵部大門,看到停在門口的三輛大車之後,也不由得有些咋舌,一隻只裝滿銀子的箱子看得人口水直流。

雖然他很有錢,可是那都是數字,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銀子擺在自己的面前,雖然它們還躺在箱子裡沒有露面。

於是,胡非為了安全起見,找唐鐸要了幾個人,押著三輛馬車直奔惠豐銀行而去,他得趕緊將這些銀子存入金庫。

...

吉安侯府。

藉著酒意呼呼大睡的陸仲亨突然從夢中驚醒,直接從臥榻上坐了起來,額頭上冷汗直冒,緊接著發現自己的後背早已溼透。

轉頭一看,發現天色已暗,已經到了深夜。

陸仲亨揉了揉略微有些疼痛的額頭,緩緩下了地,點著了燈,拿起桌上已經冰涼的茶水,咕嚕嚕喝了幾口。

睡夢之中,他記得自己一直在做夢,可是卻總是在不同的夢境中浮現出今日在銀雀酒樓中與胡非相見之時的情形。

胡非臨走之前的那句話,讓他如鯁在喉,睡都睡得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