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

胡非與朱標相對而坐,可是氣氛卻突然變得有些跟酒樓中不一樣了。

因為二人似乎都發現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聊些什麼,尤其是朱標,這還是第一次有外人登上自己的馬車與自己同坐。

“殿下的馬車果然與眾不同啊,光是這錦簾就價值不菲啊,這是宮裡才有的東西吧?”

胡非為了打破尷尬,撫摸著車視窗的簾子,感慨的說道。

他的舉動,不禁逗笑了一旁的朱標,似乎是沒想到胡非還有這麼有趣的一面。

“對了,本宮剛才忘記問你了,本宮看洪賓樓的生意似乎是這京師之中最紅火的,排隊等候的人就沒有斷過,可是據本宮所知,只要進入洪賓樓,每人只交三兩銀子就可以隨便吃喝,那每日那麼多客流,你是從哪兒來的收益?”

朱標遲疑了一下,突然好奇的問道。

“殿下,其實很簡單,洪賓樓與別的酒樓不同,別的酒樓菜價酒價都不便宜,是因為他們是靠著名號,靠著菜系來定的價,他們主要以來一波客人掙一撥客人的銀子為主,長此以往,基本都是靠著老主顧和名號在獲取收益。”

“而我的洪賓樓,雖然價格低廉,但是隻要付了銀子就可以隨意吃喝,這樣就可以將別的酒樓那些老主顧吸引過來,再加上洪賓樓的菜品全都是天下絕無僅有的,這就能吸引來更多的人。”

“只要人多,即便價格不高,也可盈利,這叫薄利多銷,看似沒幾個銀子,可是架不住量多啊,量一旦起來,折算下來,一個月比別的酒樓多賺一倍不止。”

胡非笑了笑,也沒有藏私,耐心的向朱標解釋著。

其實洪賓樓能夠成功,無非兩點,噱頭,新奇。

聽完胡非的講述,朱標一愣一愣的,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就是打心眼裡覺得胡非很厲害。

接著,二人又聊到了自嗨鍋,京師小面,聊到這些,胡非立刻眉飛色舞,就好像換了一個人,車廂內的氣氛也逐漸熱絡了起來。

沒過多久,馬車便已經到了宮門外。

“殿下,在下只能送到這裡了,再想進去,即便不被人攔下來,恐怕也亂了規矩了。”

胡非下了車,衝著拉開窗簾看著自己的朱標拱了拱手說道。

“你若想進,沒有人能攔你,從今天開始,東宮的大門你可以隨意出入。”

朱標看著胡非,認真的說道,說完便低頭從懷中掏出了一枚令牌,遞到了胡非的手中。

胡非低頭一看,發現這枚令牌居然是純金打造,一面刻著“玄”字,一面刻著“武”字,雕龍畫鳳,光看樣式,就覺得十分威嚴。

“有了這枚玄武令,日後你進出東宮都不會有人攔你,見令如見本宮,或許在關鍵時刻,還可以保你平安。”

朱標看著胡非,一臉認真的說道。

沒等胡非搭話,聽到“玄武令”三個字,一旁的肖琦等一眾侍衛全都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太子殿下居然會將此令送給胡非。

玄武令,是東宮專屬令牌,持此令者,便可代表太子朱標本人!

“多謝太子殿下,在下受寵若驚,您放心,我會好好思慮清楚的,盡力不辜負殿下的厚望。”

胡非恭敬的行了一禮,緩緩說道。

朱標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放下了錦簾,馬車繼續出發,走入了皇宮。

胡非站在宮門前,看著越行越遠的馬車,面色逐漸變得凝重。

“騙你非我本意,我只是希望尋一條更快、更穩的路而已,對你沒有惡意。”

“你的確是個值得託付大明江山的人,只可惜...”

胡非望著馬車的方向,自言自語的說著,說到此處,忍不住搖頭嘆息。

根據歷史記載,朱標本是朱元璋甚至整個朝野上下都期望最高的下一任君王,只可惜因病英年早逝,最終無緣坐上那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