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被打得直跳,但耳朵又被他娘揪住,跳也跳不高,逃又逃不掉,疼得他嗷嗷叫。

陳月芝氣壞了,手裡的藤條抽個不停。

二郎被打得鬼哭狼嚎,哪還有半點英雄氣。

姜晚在旁邊看得目瞪狗呆。

她娘可真精!

先是把二郎哄過來,驗完傷之後再開揍,屬於是十分嚴謹且負責了。

她原本是想護一護二郎的,畢竟受了傷,又流了那麼多血。

但是二郎這孩子膽子太大了,不好好收拾一頓長長記性,往後肯定還會再犯。

而且藤條的傷害性不大,頂多就是疼個幾天,她也就放下心來慢慢欣賞她二哥捱打時的風姿。

別說,她二哥被揍哭的樣子,還挺滑稽,她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陳月芝揍完了孩子,扔下藤條,對大郎交代了一聲:“你們先弄些吃的,我去給受傷的人看看。”

姜晚趕緊跟在陳月芝身後,一起去了村長那邊。

村長這會兒正激動著,被搶走的糧食全都被追了回來,兩個姑娘也平安帶了回來,出去救人的漢子們也一個不少都回來了。

這怎能讓他不激動。

“帶回來的糧食,先讓各家前來認領。那邊多出來的糧食,平分給參加救人的人!受傷的那幾個人,多分一點。”

那些漢子們也很滿意,大家去救人的時候沒想那麼多,只想著能把糧食和人帶回來。

現在還有多的糧食可以分,自然高興。

畢竟糧食太過珍貴,多一斤糧食,就多一分活命的可能。

本以為多分了糧食給那幾個受了傷的人,他們心裡會好受些。

誰知那幾人的媳婦卻抱怨起來:“光是多分糧食有什麼用?”

“村長,是你讓我當家的去救人的,眼下他受了傷,你總也得給個說法才行啊,總不能讓他白挨一刀吧?”

其他幾人的媳婦也跟著附和起來。

村長被吵得頭疼:“你們能消停一會兒嗎?”

那幾個婦人不依不饒起來:“我們消停了,我家男人的傷就能好嗎?那家裡的板車就能自己跑嗎?一家老小就指著他活命,他這受了傷,車誰拉?東西誰扛?”

村長年紀大了,今天又累又憂,這會兒腦子都轉不動了。

姜攀見村長如此為難,便過去跟他耳語了幾句。

村長眼睛一亮,馬上說道:“你們幾個也別急,你們家的漢子受了傷,且是為村裡人受的傷,那村裡自然不會不管你們。你們的板車,我會安排人手輪流給你們拉。他們的傷,大攀媳婦給看,藥錢……村裡每家都出一點。”

立刻就有旁的人不樂意了,“憑啥我們要出錢?”

村長道:“就憑你們是小山村的一份子!今天這事,你們能保證往後不會再遇到?如果再遇到這事兒,大家都怕受傷了還得自己花錢看傷,都不敢出頭,咱們又能走多遠?”

“咱們雖不是同姓,可既然是一個村子裡出來的,到了外面,那就是一大家子!一家人,自然是要相互攙扶。誰要是覺得老頭子我說的這話沒道理,誰就從咱們這隊伍裡出去!”

那些不樂意的人立馬不敢作聲了。

姜攀站起來說道:“我也給大家表個態,只要是因為村裡的事情而受傷的,只要是不需要去外面買的藥,我家全包。如果需要去外面買藥,錢,我們也出一份。”

陳月芝也道:“只要是為了村裡的事情而受傷的,我分文不取,隨叫隨到。”

村長道:“大攀,大攀家的,你們兩口子,好樣的!”

這下,那幾個婦人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