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院子大門,孟浪走了出去,圍觀的人群仍舊沒有散。

便聽到最前面坐著嗑瓜子的那個漢子,一把將手裡的瓜子摔在地上,大喊道:“贏了贏了,我就說一個時辰解決戰鬥,快給錢給錢!”

孟浪黑著臉走到下注的那一桌,劍芒吞吐,嗑瓜子的那個大漢戰戰兢兢,弱弱地問道:

“孟劍神,我們不賭了,這就把錢還回去。”

說著就要用手去拿桌上的碎銀子,孟浪長劍一指,制止了這大漢的動作,悽然說道:

“那我當下注內容,我很難過,沒有想到讓大家沾染上這樣的惡習,我是痛心疾首。”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下次再也不敢了。圍觀的一些婦人,甚至都指著孟浪,數落起自家丈夫來了。

“你瞧瞧你,再瞧瞧孟劍神,年少有為,沒有你這一身的毛病,吃喝嫖賭,你是哪樣都沒有落下。”

這時,孟浪畫風再轉:“如此這般,這般罪惡不能讓你們替我承擔,一切緣由在我身上。這些賭銀,分我一半,可好?”

說完看向先前說話的大漢,那大漢兩股戰戰,哪裡敢說什麼別的字眼,不住地點頭。

長劍懸浮在身後,不動聲色將銀子放進衣袖裡,孟浪撥開人群往外走去。

“孟劍神,這無憂居到底有沒有妖怪呀,那舒老闆怎麼樣啦?”

有人嚷嚷著問孟浪,大有還想進去瀟灑一番的想法。

孟浪邊走邊說道:

“無憂居無恙了,些許邪祟已經處理完了。不過這風月之地,諸位還是少去呀,等你們見到那些姑娘的真面目,怕是悔之晚矣。”

孟浪心想,我這話已經說到這個程度了,算是無愧於心了,這些人如果還強行要光顧,那也怪不得自己了。

果不其然,孟浪話剛說完,便有十來個人,有富商有漁民有莊稼漢,小跑著朝門口擠進去,都掛著淫蕩的笑容:

“那些姑娘的真面目,嘿嘿嘿,撩人地很呢!”

孟浪搖搖頭,對這些人頗為無語。

添香從袖中飄出,也是文氣伴身,現在已經幾乎感受不到這丫頭身上的妖氣了,反而是正氣浩然地。

“公子,為何男人都喜歡去這種風月之所?”

“尋花覓柳,馳騁衝蕩。”

添香啐了一口,又問道:“在家不能衝蕩嗎?”

孟浪思索了一番,回答道:“終究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呀,哎!”

“那公子又當如何?”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孟浪面色凝重,眼神堅毅。

添香是聽得懂這些話的,看著自家公子俊朗的面容,和這動情的話,頗為沉醉。

下一刻,“願天下有緣人都是我之故人。”孟浪的另一句話輕吐出口,遭得添香丫頭一陣白眼。

第二天一大早,瀟湘驛的一列列木屋子已經升起了炊煙。

孟浪站在渡口,準備沿著湘水走水路,一來水路輕鬆些,不用自己走路,二來湘水兩岸風景在大化朝是出了名的秀麗。

“丹珠子,你再不出來,信不信我在你臉上刻兩個字!”

隨著孟浪的一聲大吼,無憂居的一個閣樓窗戶裡,飛出一個拳頭大的黑金色圓球。

然後便聽到那房間了的女子的尖叫聲和男子的怒罵聲。

“你這缺德玩意,晚上為什麼藏在人家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