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錄歌的時候,喬意雖然什麼都不懂,但還是一副樂在其中地樣子,在一旁強勢圍觀。

時不時還跟一旁的調音師交流幾句,看起來非常專業。

把在錄音棚裡錄歌的顧祁逗笑了好幾次。

這般正經嚴肅的表情偏偏總會有些許呆呆的疑惑流露,顯出獨到的少女感。

短時間的相處下來,工作室的員工對待她的態度變得好得出奇,有事沒事都找點機會往邊上湊。

喬意一邊注意著保持距離,一邊笑意盈盈地對著玻璃那面的顧祁挑著眉頭。

挑什麼眉,你是來表演雜技的嗎?

顧祁心裡好笑,唱歌時,聲音中帶有的情緒也悄然變高了一點,錄完後的效果讓向程冬聽了直呼滿意,然後拍板決定甜版的錄製完成,接下來錄製舔版。

“什麼叫舔狗,別說這麼難聽,這叫深情投入!”顧祁覺得向程冬在故意搞事。

向程冬無賴地偏過頭換伴奏。

錄個歌而已,錄音棚裡全是男人,也就喬意一個女人。

真佩服顧祁啊,在這種環境下還能旁若無人地做出那種憂鬱悲傷的深情模樣,拋媚眼給誰看?

向程冬很不要臉地把錄音棚裡微微垂首,皺眉輕唱的文藝青年拍了下來,作為自己之後網戀的備選形象。

朋友不就是這樣用的嗎?

網戀物件問起照片的時候,就去好兄弟的朋友圈裡搜刮一番,然後掏出來理直氣壯地說“我照片發了,該你了”。

嗯,賣相不錯。

當年我就說了,小顧同志哪天真不想搞音樂了,去當牛郎也不失為一條出路。

向程冬樂樂呵呵地想著。

還在錄歌的顧祁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形象將被某中年男人拿去幹壞事。

還記得系統對顧祁唱功的評價是“野生歌手中的頭部水準”,算得上很高的評價,但這樣的唱功在當今競爭激烈的樂壇,只能說,雖然不至於隨處可見,但也能找出一大把。

顧祁同志唱歌有一個習慣,會事先在腦海中給這首歌完善一個背景故事。

而後他會代入歌詞視角,有時是男性視角,有時是女性視角,這並不彆扭,只要用心體會故事情感,他就可以在唱歌時很準確地唱出那種感覺。

當然,幹這種屁事是很費心費力的。

所以高中的時候顧祁喜歡搖滾,扯著嗓子放肆自己汗水淋漓,什麼都不管不顧,非常符合少年意氣的風貌。

至於現在,現在的他更喜歡那種安安靜靜的感覺,不再時常讓自己聲嘶力竭,抱著吉他淺淺哼唱的感覺才符合一隻在出版社摸魚的文藝青年的氣質。

當然,也只是說唱歌時是這種感覺,他聽的型別很雜,什麼都聽。

小心翼翼地將夢想裝進滿滿的樟腦丸氣味的木櫃子裡,這些年顧祁嚐嚐會望著那個櫃子思緒飄散。

年少時還是經歷太少,人生若不能行萬里路,至少也要讀了萬卷書後再帶著夢想前行。

一如聽歌一般,顧祁對讀詩看書的型別也不挑。

看過形形色色的故事,彷彿走完了好多人生,雖然大多會在一段時間後忘記,只留下一點點淺色的記憶。

但當顧祁再次歌唱時,就不會出現那樣乾巴巴像是初中生朗誦詩歌一樣的唱讀感覺。

顧祁沒有戀愛經歷。

但很榮幸,他以第一人稱地視角,沉浸式地體驗了另一個世界“顧祁”的幾段豐富多彩的戀愛。

然後他覺得戀愛中的女人真的好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