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你認真的。”王明陽認識錢在野這麼多年,兩人早就已經心照不宣了,“他萬一不參加怎麼辦?”

“那到時候找個讓他不得不參加的理由不就好了。”錢在野不再想思考下去了,拿起放於桌上的其他幾冊奏摺,他也倒是不著急翻來看。“我們現在不是也不清楚這賈輝和納蘭鴻到底賣的什麼藥嘛?那還不如也讓咱們這師兄和北邙那位也看不懂我們的路數呢。”

王明陽沒有說話,像是個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之上。

“啊~~!不想了!不想了!”這位首輔大人看著那不高的天花板,發出感嘆。“賀國那邊怎麼樣了?計劃都順利吧。看你都已經開始泡我茶了,應該沒啥我好擔心的了。”

“萬一我沒成功,霍霍你點好東西讓我自己開心開心呢?”錢在野隨口打趣了回去

“我雖然知道你小子不要臉吧,但也明白你不想被我一腳踹出學宮的。”

錢在野見話題轉變,又回到了一開始那副超脫一切的灑脫模樣,像是個要表揚的孩子一般說道。

“我出馬怎麼可能會出問題呢,噢對了,除了把趙凱廢了以外,我還讓趙樹那大女兒也來參加秋考了。”錢在野把身子往王明陽身前探了探,繼續說到。“你知不知道我那侄兒,就是錢青付最疼愛的那個孫子,叫錢嶄。”

王明陽倒是下意識往後縮了縮。“知道,知道啊,他幾篇文章我有看過,在他這個年齡實屬不容易了,天資很高呀。”

王明陽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字詞。這讓錢在野臉上泛起了笑容。滿臉春風得意。

“我收那小子為徒了。”

王明陽剛喝了口水,一下子被錢在野這話給嗆到了。眼睛瞪著錢在野。

“咳~咳,什麼?”

“你別不信啊,那小子呀,我感覺將來儒道上的成就絲毫不遜色於你。”

“可整個錢家不是一直理學立家嘛,我們原本計劃不是想著你去武力壓制了,讓錢家好好聽話,以防止到時候北邙打過來出變故嘛,你怎麼做到把這未來家主給拐來的?”

王明陽相信自己的這個“好朋友”這麼說了那便是就確有其事了。他現在十分好奇錢在野是怎麼實現的了。

“沒做啥呀,就是陪我那侄兒聊了聊天罷了,他就開竅了。”錢在野表現得相當輕鬆,滿臉得意著攤了攤手,這看在王明陽眼裡覺得錢在野渾身上下賤兮兮的。抓起手邊的奏摺就扔了過去。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嘛。”錢在野一把將那“暗器”接了下來。“你聽我把話講完呀。”

王明陽冷哼一句,讓錢在野繼續說下去。

“我將心學的大道感悟給他看了一遍,原本就只是抱著試試的想法,而錢嶄那小子呀,天資可能比你想的還要搞噢。而且~”

錢在野眼中無比銳利,故意停頓片刻才繼續說。“他入品時候和你一樣。”

“嗯?”王明陽剛用手剛拿起茶杯,又將其放了下來,來了好奇興致看向此刻壞笑著的錢在野。

“他也見到了太公,聽他講啊,他還喝了好幾杯,唉~便宜那小子了,那麼好的茶我都沒喝過幾次。”

王明陽聽到前半句話表情已經不淡定了,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在野,你確定?”

王明陽眼神滿是欣喜之情,比錢在野更甚,這也是後者原本就已經猜想到的反應,所以只是點點頭表示確定。”

“太公有沒有和他說什麼?”

“我問過了,沒啥特別的話,我讓他也來秋考了,到時候你自己親自去好好和他聊聊。”

下一刻王明陽像是想到了什麼,立馬反駁錢在野道。

“他不是都是你徒弟了嘛?為什麼不直接帶過來?”

“首輔大人喲,他剛入品,我能隨風去,他不能,難道你要我揹著他從賀國跑過來?你知道我這能偷懶就肯定偷懶的脾氣的。您呀,別被喜悅衝昏頭腦了!”

看著王明陽好像又要說些什麼,沒給他開口的機會,錢在野立馬補充了一句。

“打住!反正不差這幾天,你如果高興你直接去錢家找他。我不攔著,錢家和趙樹他們也沒那能耐。”

一提到太公,王明陽就會像打了雞血一樣,錢在野可不想因為這個事情而被王明陽糾纏一個晚上,所以只是想著通知一下自己這位好友,便立馬打住繼續聊下去的意思。

王明陽撇了撇嘴,一把講錢在野剛端起的茶杯給奪了過來。

錢在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就看著王明陽直接一飲而盡,宛如孩童一般在慪氣。

“你!呵!小氣鬼!”錢在野又氣又想笑,臉上憤憤不平。

“你還想不想喝?”王明陽此刻走到了房間內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俯下身子找起了什麼東西一般。

“你這不是廢話嘛?”錢在野瞥像王明陽,心中暗想這小子果然還有私貨呀。

只見得不多久,王明陽扒開層層奏摺,一個極度華麗的紫檀木盒被他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