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在野出了客棧,往城外走去,距離城門越近,稍微有了個幾個行人,他們大都是從周圍村莊過來到集市上買點柴米油鹽。

“你看今天衙門發出的告示了嘛,我們這一塊將來歸什麼雲上學宮管了。”

“聽說了啊,女帝是不是瘋了啊,武帝打江山多不容易啊,這疆土說給別人就給別人啊。”

“誰當皇帝不是當啊,反正又不可能明天我去當皇帝。”

“你真敢說,小心等等衙役就把你抓進去。”

“皇帝都沒了,怕個啥。”

“你聽說了嘛,首輔他呀,成仙人了,你說如果我家那小王八犢子能進雲上學宮,是不是將來也能當仙人啊,那我豈不是仙人他爹。”

“你可別開玩笑了,你那兒子天天就知道抓野雞玩。”

“你還記得那國師嘛,這次是他和首輔一起管理學宮啊。”

“國師啊,那可是大好人啊!”

“我聽酒樓的說書先生講啊,他當年為了幫女帝登基,入朝為官罵得文武百官一個個頭都不敢抬,真解氣啊。”

城牆那裡人在討論著,錢在野從他們身邊經過聽到他們的談論也是淡淡一笑。

“這盤棋下得真快啊,那我也繼續落子了呀。”

錢在野沒有去湊熱鬧走出城門。

路邊一個小男孩本是跟著大人出來的,剛剛他媽媽看到城門口熱鬧的場景便過去看發生了什麼情況。

而那邊人實在太多了,小男孩便被媽媽丟在一旁照看著早上買的東西。嘴裡吃著剛買的糖葫蘆。

他正無聊得發呆呢,便看見一個黑袍的公子哥從城門口出去。周圍其他人關注重心還在那早上釋出的告示上。況且一大早上人本身也不多,可以說唯獨這個小孩子注意到了他。

錢在野注意到了身後好奇地注視他的小男孩,回頭朝他笑了一下,把手指放在嘴巴上,適宜孩子不要說出去。

只見一整風吹過,捲起了城外的些許塵土,風掛過,原本黑袍男子所在地方一瞬間沒有任何人站在那裡,彷彿是隨風一起吹走了一般。

“神仙~!”

小男孩呆呆地看著那個地方,心中震撼無比。愣了好長時間。

手裡的糖葫蘆都掉到了地方。小男孩見糖葫蘆掉到了地上,從失神中緩了過來,心情一下子委屈極了。

“媽!”

小男孩帶著哭腔喊著,跑到人群那找他媽媽了。

在那圍觀的人群裡,有一個婦人聽到了她兒子的聲音,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

婦人看見了那落在地上的糖葫蘆,剛在和其他人討論能不能把孩子送學宮去,看見自己孩子這沒出息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不買了!拿個糖葫蘆都拿不好!”

說著朝男孩後腦門敲了一下子。

小男孩捱了一下打更委屈了,帶著哭腔解釋著。

“有,有,有神仙。”

“什麼神仙!腦子吃糖葫蘆吃傻了!別想再吃了,越吃越笨。”

婦人沒好氣地說著。認為自己兒子太不成器了。

太清山,位於大梁北部,因山上有一太清宮而得名。

一位黑袍少年獨自走在上山的路上,路極為陡峭,但少年彷彿如履平地,山中極其寧靜,樹木鬱鬱蔥蔥,不時有鹿在林間探出頭來,有一溪水在山間蜿蜒流下。